宿舍的书桌长条状,放了一张试卷和慕夏的胳膊,顿时空间都逼仄了。
游弋懒洋洋地连眼皮都不抬:看你表现啊。
慕夏:我表现很好的!
闻言游弋睫毛抖了抖,刚想再说些什么,一只手自对面伸过托住了他的下颌。接着还没反应过来,游弋感觉唇上一凉,被蜻蜓点水般地贴了下,又迅速地放开,他情不自禁地抬手摸了摸,还残留着一点水渍。
于是目光就落到了慕夏手边的水杯上,偏生偷腥成功的人笑得无辜纯良:看你嘴唇都干了,要不要润唇膏借你用啊,柠檬味儿。
你去洗澡吧!游弋红着脸,在桌下使劲儿踹了他一脚,牵动自己撞到课桌的伤口,和慕夏一起疼起来。
去啦!慕夏伸长了手臂从他背后的柜子上取了挂着的毛巾,一步三蹦地拿着水卡窜进浴室,心情颇好地哼起了一首五音不全的歌。
什么玩意儿啊,游弋塞住了一只耳朵,故意跑调的吗。
但他的心情却欢乐多了,连带着那些晦涩复杂、处处是坑的政治题都变得顺眼。伴着浴室里传来有一阵没一阵的歌声,游弋打了个哈欠,揉掉一点眼角溢出来的疲倦的眼泪。
高三好像也没想象中那么难捱。
这一年的十二月过得如同打仗,谁都没时间去顾忌早熟的爱情和其他八卦。
与学园里昏天黑地、只知周几不知几号的气氛相反,冬天来得特别慢。南方的城市总是急剧降温后又被一股突如其来的暖阳拉扯回舒适的温度,直到稀里糊涂跨完年、考过了一模,才终于成功入冬似的,强迫所有人哭天喊地叫起了冷。
而此时翻过元旦新年,一月都过去了半截。
我靠,你都不知道,写到最后我手指都僵了。游弋骂骂咧咧地抱怨,把手往慕夏的领口伸,被狙击后退而求其次,埋到了他的羽绒服帽子下面。
慕夏替他裹紧了领口:都告诉你多穿点了。
游弋点头,含糊地应了过去:所以是明天的火车吗?
啊,去H市。慕夏掰着手指跟他算,然后是本地美院的单招,还有G市和B市在年后,你要是没空,我就自己去啦。
到时候看,我倒是都无所谓。游弋说,接着又不放心地问,你爸妈呢?
慕夏言辞闪烁:我说了,那是自己的事,让他们不用操心我妈让我缺钱就告诉他,老豆那边,最近那小孩的妈好像打算给他转到私立学校去,他正烦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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