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简单的两个字,和轻飘飘的语气词,慕夏躺在沙发上,眼睛被暖黄色吊灯照得有点痛。他抬手揉了揉,感觉眼角湿了,游弋在他边上看球赛,一抬脚就能架上对方肩膀又被嫌弃地挠脚心不得不缩起腿。
万家灯火,寒假悄然来临,他所走的路与想象中截然不同。
后来慕夏偶然从一本书上看到所谓原生家庭带给普通人的影响,根深蒂固,也许终其一生都无法剔除。他反省,过分患得患失的性格大概与这有关,偏向独立的生活态度也离不开老慕犯的错误,何况他还时常用对方的行为警醒自己。
这些兴许就是刻在他骨子里的印记,改不掉,只能心平气和地接受,慢慢妥协。
他在脾气最阴晴不定的时候遇到游弋,两个充满共同点的人在一起了,身上的棱角尚未磨平,却无师自通地学会了与矛盾握手言和。
如果没有游弋呢,慕夏想,也许会有另一个人,带着他走向成熟的未来。
但已经是他了,既定事实无法修改,他对结果也相当满意用林檎的话说这叫宿命论,在这一刻,他遇见游弋。
慕夏喜欢这个说法。
游弋不知道慕夏怎么和家人沟通,或许大人们已经开始焦头烂额,反正慕夏没多费劲就带着换洗衣服和寒假作业过来了。
除夕之前回去,等初五再到这边。慕夏窝在沙发前,和游弋抢外卖的麻辣香锅。
他现在已经能吃一点辣了,游弋说以前的讲究都是矫情,遇到好吃的还不是把那些矜持都扔掉。慕夏反驳不能,只好用一块排骨堵住了游弋的嘴。
吐出那块骨头,游弋拿筷子在碗里四处寻觅肉类:所以还是得回家过三十?
慕夏:肯定的啊,我还没到能随心所欲的时候呢,舍不得?
游弋最后夹了块藕片,磨牙一样啃,含糊地说:有点儿年三十我去外婆那边,烟姐也在,爸妈到时候估计也要视频吧。
分别的时间从一个月缩减到一周已经足够让人欣喜,以至于慕夏愣是被这消息冲淡了家事带来的心绪复杂。
他住在游弋那儿,林家兄妹听说,只当他不想回家而游弋父母不在刚好能住一个人,还打趣过G市哪有我们这里好。约出去玩过几次,作业当然没人先写,放假的氛围倒是很足,南方湿冷的气候与难得放晴的苍穹,好像能驱散所有阴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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