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稍微放轻了些力道,仔细把药油揉开。
察觉到魏闻行放轻了力道,江持风的心猛地颤了一下。
他觉得魏闻行揉的不是他的脚背,而是他的心,叫他的一颗心起起落落,又热又烫。
他垂下眸子,好像不看魏闻行,就能叫自己的一颗心冷静下来:我刚才摔了什么
装着米酒的保鲜碗。魏闻行说,今天早上煮了小汤圆,随手放在了冰箱上面,没注意放到了冰箱门边上。
下次要注意。江持风皱了下眉头,还好这次是我去开的冰箱门,要不然
没有下次了。魏闻行打断他。
他一点都不觉得还好是江持风去开的门,只觉得那碗可恨可恼得很,伤到了江持风他宁愿开冰箱门的人是自己。
下次要穿鞋。魏闻行沉声道,在家里,不许再光着脚了。
江持风小声反驳:我家里铺了软毯,可以不穿鞋。
魏闻行皱眉:那也要穿。
管我喝酒,还管我穿鞋。江持风看了他一眼,你管得好多。
魏闻行没说话,只是一下又一下地揉着他的脚背。
很温柔,很认真。
很喜欢。
江持风本来今天都打消告白的念头了,这一刻又像是一点星火落在满山野草上,势成燎原。
其实他为什么非要执着于挑一个好时机啊。
看日出的时候,他想人太多了,不合适。一起泡汤池的时候,他想魏闻行都不把话说清楚,他要是一下冲动告了白,肯定会被拒绝的。看日落的时候,他想着答应了魏闻行慢慢来,只敢悄悄试探。而魏闻行喝醉的时候,他又想要有回应的告白
他的顾虑也好多。
如果错过了今晚,下一次又是什么时候?
江持风看着他,突然开口说:我只听我男朋友的管,你凭什么管我在家里穿不穿鞋呢?
魏闻行手下没控制住力度,用力地揉按了下去。
江持风嘶了一声,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下:你要我死啊,冤家。
这话听着不像是生气,反倒像是调情似的,尾音勾着,勾得魏闻行的心思成了脱缰的野马,横冲直撞的往江持风心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