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见到小侯爷。”周聘摇头道:“他现在被关在宫里,出不来。他想办法拖人给我带信,让我找您问点事。”
马婆子连忙道:“他想问什么?”
“您为什么忽然去大理寺告发沈雨棠?”周聘道:“阿蛮已经和您说了,让您不要轻举妄动,您为什么会改变主意?”
马婆子垂下头,低声问:“你能告诉我,征西候和阿蛮到底犯了什么错吗?皇上为什么要把他们关起来?他们救了皇上全家的命,还有什么罪是不能饶恕的?”
“这件事,我也是偷偷见了徐百川才知道的。”周聘叹了口气,“那日七皇子联合宁安伯谋反,控制了宫中的羽林卫。您也知道,七皇子的母亲是沈家人,他要是继承皇位,定然容不下阿蛮。当时侯爷手里没有足够的兵力,又不能擅自闯宫救驾,唯一的希望就是城外的禁军。可是没有皇上的圣旨,无权调动禁军。侯爷实在没有办法,就让人伪造了一份调动禁军的假圣旨。”
听了这话,马婆子大为震惊,颤声道:“伪造圣旨可是大罪,侯爷怎么能……”
“反正怎么都是死,与其坐以待毙,眼睁睁地看着七皇子篡权夺位,还不如赌一把。”周聘苦笑道:“即便皇上怪罪,起码也有救驾的功劳。没准皇上看着这点功劳的份上,能饶过阿蛮呢?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周聘说的在理,马婆子不得不点头,她喃喃道:“你说的不错,侯爷真是有心了。”
“假圣旨的事瞒不过皇上,平叛之后,侯爷当即向皇上请罪。好在皇上也没有怪罪,只是追问帮侯爷伪造圣旨的人。那人手艺高超,不仅能模仿皇上的字迹,连玉玺都能刻得出来。有这样的人存在,皇上定然容不下他。”周聘接着道:“可此人和侯府交情颇深,本不必冒险出手。如今人家帮了忙,侯爷又怎么能忘恩负义,将他供出去送死呢?所以侯爷便告诉皇上,那人已经被处死了。谁知这消息不知怎么走漏出去,被周英知道了。”
马婆子此刻已经悔不当初,她懊恼道:“原来是这样,我……我错怪阿蛮了。”
后面的事不用周聘多说,马婆子也能想明白。她擅自去大理寺告发沈雨棠,周英一定以为是赵璟背信弃义,这才将征西候包庇伪造人的事抖了出去。可锦里为什么要骗她?他不也是征西候府的人吗?
“滇南之乱过后,侯爷和小侯爷一直怀疑府里有奸细,可惜一直没有抓住那人。”周聘道:“马婆婆,您告诉我,您为什么偷偷去告发沈雨棠?难道是有人和你说了什么?”
马婆子无比愧疚的道:“是锦里……我……我真不是有心的。我日思夜想的就是给小姐报仇,眼看着就要成功了,可阿蛮却说暂时不能报仇了。那日小川走后,我心里气闷,更想不通周英能拿住征西候什么把柄。他们互斗那么多年,要是有把柄,不早拿出去了吗?还至于相互拉扯这么长时间?后来锦里来了,他隐晦的告诉我,其实周英并没有拿住征西候的把柄,而是王琪那边做了不检点的事。阿蛮为了保住王琪,又怕我这边不同意,就拿征西候搪塞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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