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我们已经被逼到绝路上,不这样做只有死路一条。”见沈雨玫还是死咬着不肯松口,那人终于失了耐性,“娘娘莫要忘了,滇南之事,七殿下也是参与了的。万一我的身份败露,说他为了扳倒太子和我勾结也不为过。”
“被逼到绝路的是你,不是我们。”沈雨玫只觉得声音都是抖的,“瑟儿是皇上最疼爱的儿子,即便是做了错事,也是被你迷惑,一时糊涂。皇上不会为难我们的,就算是知道了当年的事,他不会那么狠心处死自己的亲骨肉。”
那人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沈雨玫道:“娘娘,自古天家无父子。皇上之所以会宠着您和七殿下,不过是因为你们没有威胁到他而已。若是他知道您在很早以前就欺骗了他,不知还会不会像从前那般对你。退一万步说,就算皇上念在往日的恩情留您和七殿下一命,但再也不会把皇位传给七殿下。不能继承大统,一旦皇上驾崩,您觉得赵景彦能容得下七殿下吗?这些年,您事事争先,处处压中宫一头,皇后娘娘又能不能容得下您?当年的五王爷是什么下场,您还不清楚吗?”
“那不一样,当年是五王爷自己作死,他若不勾结高家谋反,有先皇的遗旨在,他一样能活的好好的。”沈雨玫的脸已经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了,连带着嘴里的话也越说越单薄,“只要皇上也给瑟儿一道遗旨,一定能保他平安,一定能!”
看出了她的底气不足,那人笑道:“且不说皇上会不会给这道遗旨,就算给了,就能万无一失吗?娘娘伴驾多年,自然明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的道理。先皇的遗旨看似一块免死金牌,其实是一道催命符。正是因为有它在,才让皇上如鲠在喉。没有它,五王爷或许还能多活几天。我一直跟在五王爷身边,知道的最清楚。若非皇上苦苦相逼,一点活路都不给,五王爷和高家又怎么可能铤而走险?”
“可是……可是……”沈雨玫还是不敢下决断。
那人也不接着逼,而是道:“我得到消息,赵睿早就盯上周赫了,并且已经怀疑上了宁安伯府,还查到了当年给沈荣昌看病的老郎中。若非我当机立断,卖了个破绽给周英,让他抢在征西候府前面查出所谓的真相,恐怕就不是死一个李勉能搪塞过去的。可惜,李勉不过是个缓兵之计,拖延不了多久。我们时间有限,经不起蹉跎了。”
沈雨玫泪如雨下,白着嘴唇不说话。
那人站起身来,悠悠道:“是坐以待毙,祈求一个有可能活命的机会,然后踩着英杰和母亲的血在皇后和赵景彦手底下苟延残喘,卑躬屈膝的度过余生。还是奋力一搏,一步登天,将皇后和太子全都踩在脚底下。一生一死,一荣一辱,全在娘娘一念之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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