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甄莹莹擅长丹青,但看见那幅画,赵璟还是十分动容的。正如沈英杰所说,能将人画的如此形神兼备,栩栩如生,除了有高超的画技之外,还要把人牢牢记在心里。赵璟实在没有想到,有人会对他如此用心。
同样惊讶的还有王琪,那幅画明明是出自他手,一直藏在平遥县竹园的书房之中,从未示人。为何会莫名的出现在京城,还是从女眷手里流出?
“不对呀。”此时,赵客已经示意侍女将画拿了出来。他仔细看了看,忽然“咦”了一声,“这画明明是琼琚兄所作,怎么会出现在女席的画卷里面?”
赵客这一席话瞬间激起了惊涛骇浪,众人的脸色各异。
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但赵璟还是眼前一亮,他立马冲了过去,拉着赵客的袖子问:“胡璎兄,这画上又没有署名,你怎么知道是王……琼琚兄画的?”
“因为这个印章。”赵客指着画卷上的一点嫣红,道:“这枚闲章是琼琚兄常用的。”
赵璟连忙低头去看,发现上面确实盖着一个像玉牌一样的印章。赵璟只觉得这个图案非常眼熟,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是个琪字,琪乃美玉之意,所以琼琚兄对字形稍加修改,雕刻了这枚章,印出来像枚玉牌一样。”赵璟一边解释,一边对着王琪摆手:“琼琚兄,你别在那里傻站着,倒是过来看看呀。”
赵客话音刚落,另一个大人也道:“哦,我想起来了,这枚印章我也见过,是在征西侯爷的画像上面。原来这画,真的是侯府的画师所作。”
这位大人转头看着王琪赞道:“没想到,先生的画技竟如此的出神入化,令人佩服。征西候府果真是卧虎藏龙之地呀。”
经他一提醒,赵璟也想起王琪给赵睿画的画像上确实有一枚一模一样的印章,心头不由狂喜。原来这画真的是王琪画的,原来早在很多年前,王琪就一直将他放在心里了。
“这画既然是王公子所作,为什么会出现在女席那边?”沈英杰不动声色的说了一句,立马勾起了众人的好奇。
王琪和屏风后面的女宾几乎没有任何接触,男席和女席又是分开的,收画的也是不同的人,不可能弄错。除非放画的人自己跳出来,否则就只能问负责收画的侍女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幅画到底是谁放进去的?”赵客责备道。
迎着众人沉甸甸的目光,侍女连忙跪下道:“小公爷恕罪,奴婢,奴婢真的没看清。”
“这倒是奇怪了,难道这幅画自己长脚,飞到你那里不成。”沈英杰笑道:“刚刚都是有谁过去你那边,你难道没有看见?”
侍女回忆了一下,才道:“除了帮各位小姐送画的婢女,便只有……”
偷偷朝甄莹莹那里望了一眼,侍女却没敢说出口。她知道这事毕竟关系到女子的名节,而在座的女子都不是她能惹得起的。若是出了差错,受罪的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