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客这话算是说的赵璟心坎里了,他顿时眉开眼笑,煞有其事的对着王琪行了个大礼,“那一切就仰仗琼琚兄了。”
这一出插秧打诨,整的厅里的气氛十分欢快。
此时,负责女席那边的侍女过来传话,说有些小姐也想参与比拼。赵客自然明白她们的心思,这种名流聚会,云集了不少未婚的豪门公子。家里人把她们带出来,就是变相的相亲。若是能趁着机会在世家大族之间搏出美名,对于日后的婚嫁必有助益。
赵客乐得成人之美,便吩咐侍女给女席也上了笔墨。
王琪本就没有争风斗艳的心思,只想着赶快离开此地和赵璟把话说清楚,便随手画了幅写意花鸟应付。他的画虽不至于过分出挑,但也能拿得出手,不至于丢了征西候府的脸面。
赵璟转悠了一圈,最后凑到王琪身边看了看,不满的道:“你为什么不画人呢?我看胡璎兄画的拉祜佤殿下就非常不错,寥寥数笔,就勾出了人物的神韵。你不如也画一幅,一定能拔得头筹。”
“凡画,人最难,次山水,次狗马,台榭一定器耳,难成而易好,不待迁想妙得而。”王琪低声道:“人不是那么好画的。”
赵璟本意是想打着让王琪画人的名头,给自己画一幅像,没想到王琪却说了这一番拗口的话。赵璟没听懂,便不耻下问:“这是什么意思?”
“王公子引用的是顾恺之《魏晋胜流画赞》中的名句。”沈英杰停下了手中的笔,笑着道:“这话的意思是,凡是作画,人物最难,其次是山水,再次是狗和马。至于亭台楼阁,都是有固定形态的东西,虽画起来困难,但易见成效,不一定要迁想妙得。”
沈英杰虽然是赵璟血缘上的亲舅舅,但是因为沈雨薇的缘故,赵璟一直对沈家人不喜,对沈英杰也诸多防备。两人虽然没有明着撕破脸,但对双方的身份心知肚明。没有挑明之前,都尽量避讳着,一般不会主动交锋。
没想到沈英杰会忽然搭话,赵璟猜不出他的目的,便没有接话。
“人,是最难画的。”仿佛没有看见赵璟瞬间冷下来的脸色,沈英杰继续道:“赵小公爷之所以能将拉祜殿下画的如此形神兼备,是因为他是赵小公爷放在心尖上的人。两人日日相对,心有灵犀,拉祜殿下自然能跃然于小公爷的纸上。若王公子没有心上人,赵小侯爷让他画人,岂不是难为他了?”
其他人听了这番话,也纷纷附和。更多的则是顺势夸赞赵客和拉祜佤伉俪情深,羡煞旁人。
赵客和拉祜佤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是一脸的浓情蜜意。
赵璟却被戳到了痛脚,脸色更难看了,心中不由道:“这个沈英杰,果真跟是来找别扭的,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要知道,王琪没有给他画过像一直是赵璟的心病,每每想起,赵璟都觉得王琪根本不爱他。如今沈英杰居然把这伤疤拿出来讲,怎能不令他气愤?
王琪不知道赵璟的心思,也看出他和沈英杰不对付。眼下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害怕赵璟失礼于人,王琪忙在桌子底下偷偷拉住他的手,低声道:“你若是想要,我回去便给你画一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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