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公正廉洁,是草民顾虑不周了。”王烽连忙改口:“草民是个生意人,不懂官场上的规矩,还望大人不要见怪。”
王隆将自己的姿态放得很低,刘县令一想,官场上的规矩,确实不是他一介普通商贾能领会的,便也不计较了。
刘县令吩咐人拿了笔墨纸砚过来,王烽也不含糊,直接在纸上写道:得知同县蒙难,不忍孤儿寡母受罪,特捐赠银票一百两,由刘大人代为转交。立据人,王烽。
写完之后,王烽还特意要了印泥,在自己的名字上按了个结结实实的手印。
刘县令十分满意,将字据收了,这才将一百两银票交给身后的衙役,吩咐道:“你们把银票给那户人家送去,就说是县里的一点心意,再让他们写个收据,带回来给我。”
“是。”衙役接了银票,便行礼出去了。
王烽早就听王隆抱怨过,说这个刘县令不好财,不好色,油盐不进,是块难啃的骨头。可是人总有所好,王烽毕竟老奸巨猾,立马看出这位刘县令虽不好钱色,但是好名声。
“刘大人真是爱民如子呀,我们平遥县能得您这样一位父母官,真是百姓之福呀!”王烽夸赞道。
这一席话,刘县令果然倍感受用,嘴上客气道:“哪里哪里,这都是为官者应该做的。”
“听说刘大人最近正在布置善堂,还广设粥场接济县里的穷人。”王烽道。
刘县令点了点头,严肃道:“不错,本官见县西的百姓生活辛苦,时常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便想着为他们做些事。”
王烽心中立时有了谱,投其所好道:“刘大人心系百姓,若是前几任县令都如刘大人这样,我们平遥县恐怕早就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了。”
“谋闭而不兴,盗窃乱贼而不作,故外户而不闭,是谓大同。此乃《礼记》中的名句呀!”嘴里念叨着,刘县令的眼神中出现了几分向往,对王烽也多了几分好感,“‘路不拾遗’、‘夜不闭户’也是出自这句话,是古人形容太平盛世的景象。没想到您虽然是商贾出身,肚里却有几分文墨。”
王烽当然听不懂这话,也不关心《礼记》是什么,他只是偶然见听王耀夸赞某位大人,用了‘路不拾遗’、‘夜不闭户’这两个词,便顺嘴拿来用而已。
“刘大人过奖了。”眼见姓刘的已经被自己哄住了,王烽趁机卖惨,“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草民小时候,家里太穷,我和大哥便早早的跟着父亲出来干活养家,全家勒紧裤腰带供小弟读书,就是希望他将来能有出息。不怕大人笑话,这两句成语,还是草民在学堂外打杂的时候,偷偷听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