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谢谢老公,爱你。」
「掰。」
「掰掰。」
另一头的昱婷掛上电话,国伟瘫坐在椅子上。即便网路上的消息每天更新确诊人数,班级学生不停确诊的讯息在line群组内疯传,都比不上自己熟悉的亲人遇上确诊这事来的更震撼人心。国伟将双手掩在脸上,他现在除了担心自己的母亲外,其实更让他感到不堪的是自己竟然在听电话的同时,心底涌现希望母亲确诊,并且最好是能严重到送医的情况发生。
「我怎么会这么糟糕?」
一路生养、照顾自己的母亲,却也是拆散自己姻缘的母亲,已经没办法用单纯的憎恨或是感激来描述心底这些纠结到难以解开的情绪,那不如让老天做主,让该走的的走,或许母亲真的走一步离世,自己就能简单地处理和昱婷间的关係,到那时,自己能够光明正大地和竞川交往。思及至此,国伟感到喉咙像是哽住什么般,想喊或者吼却无法如愿,不仅仅因为自己在有着其他老师在的研究室,这种喊不出声的痛,无法做自己的为难,正是一直以来困住自己的牢笼。
「拜託……拜託老天…….」
国伟正想着拜託老天时,却发现自己不确定自己希望确诊的家人们,特别是自己的母亲,是顺利早日康復,还是……
「拜託老天让他们都平安啊。」
经过数分鐘的挣扎,国伟最后顺从理性,在心里默念着。同时今天他很快地排开其他事情,准时地离开办公室,开车返家,除了交付更多的零用金外,也衝去卖场买了一些食物与药品,等昱婷明日去市场採买后,再载去三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