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亮后,塔斯木族浩荡的队伍又开始了继续自己的行程,坐在马车上,我靠在一角,一夜未曾有足够的休息,我疲惫地闭着眼。
车上只有我和玄斯娜两人,小弟刚被一群女孩子叫去表演唱歌。
“艾达,”玄斯娜凝望着我,说道:“今天天还没有亮,你就到我的帐子那边去了,对吗?”
我睁开了眼,看着她,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玄斯娜见我不理她,深深地叹了口气,“是一个巡夜的族人告诉我的。”
“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我缓缓地开了口,然后又闭上了眼。关于他们刻意调查我与小弟一事,我也没有质问,必竟,留两个来历不明的人下来,任谁都会去调查一番。
一路便在这样的压抑无言的氛围中度过。
从塔斯木族的出发地到赤鹰国,足足需要一个半月,这一路行来,遇上了不少大小风波,包括遇上拦路抢劫的流盗,部族内部发生的偷盗事件,还有一些族人的扯皮拉筋的是是非非。
但我是个喜欢旁观热闹的闲人,除了每天按时教玄斯娜跳舞外,其它的一概不管,甚至当部族碰到强盗时,我也没有像族内一些勇猛的男人女人们那样冲上前去奋力搏击,而是和小弟躲在某僻静处,静观风云起变,直至确定四周安全才出来。遇到流盗尚且如此,至于其它在族内发生的事情,我看到什么,听到了什么,全都装作视而不见,充耳不闻。据说,达尔布对我的这种言行很是欣赏。
从秋天到冬天,我们穿越了一个季节,就快结束这长长的旅程,抵达赤鹰国。
深夜,我心事重重,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就快到赤鹰国了,我该怎么办?翻来覆去间,我辗转难眠,只得再次起身,披上了厚重的披肩,走出了帐门。
静静的夜里,避开了巡夜的族人,朝僻静处走去。靠近密林深处时,忽然一阵若有若无的女人的哭声低低传来,如泣如诉,嘤嘤嗡嗡。我听得毛骨悚然,这深更半夜,尤其是在这样寂静寒冷的冬夜里,女人凄惨的哭声,不亚于冤死女鬼的痛苦哀泣,想到那青面獠牙,披头散发的女鬼形象,我全身的汗毛倒竖,血液刹那凝固,惊恐不已,哑声道:“是谁,谁在那里?”
第五十章 赛 前(三)
哭声骤然停止,但仍可以听到一阵又一阵的吸泣声音,这个女人正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我捂住乱跳的心口,拔开长长的树枝绿叶,踩着枯叶,一步一步向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