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色变得难看,“你还在计较这个?”
我道:“是的,我一想到你同别的女人在一起就觉得恶心,你们那么开心、投入,和我们在床上时一样,我突然间意识到,我真的不是你的唯一。”
他狠狠地摔门而去。
夜里,我在桌前写日记,写下刺绣技巧与心得,精美的烛台上灯火明亮,我看到落地玻璃窗里我的影子,那么孤单,那么寂寥。
我叹了口气,停下了笔,真奇怪,居然怀孕了,今天早上还费那么大的力去跳舞,也没觉得有什么不适,难道,我的体内真的发生某种神秘的改变?
门被轻轻地打开,一个小侍女拿着托盘进来,“王妃,这是国君刚派人送来的。”
“是什么?”
第四十四章 决 绝(十四)
小侍女轻巧地走近,我看见托盘上有一只非常精致的银色口琴,在烛火下,闪烁着熠熠的光彩。
我无奈地笑,难道他不知道我最喜欢的是钢琴吗,在地牢里和宁多柯吹口琴,是因为我们只有这一件小乐器。当然,也许这里没有钢琴。
“退回去,”我道:“我不用这个。”
“可是,”小侍女为难地道,“国君吩咐过,一定要交给王妃的。”
我拿起了口琴,打开了窗子,高空抛物,一甩就扔了出去,既然已经送给了我,那我就有权处置。
硬物在地面相碰的那一声响,静夜里格外响亮。
小侍女的脸色刷地一下变白,慌忙退了下去。
“等等,”我叫住了她,她小心翼翼地回来,“王妃还有什么吩咐吗?”
“国君今天晚上去哪儿了?”
“请王妃恕罪,阿梅济不知。”
我把日记本啪的一声合上,“好,那你去找个知道的人来告诉我。”
阿梅济一下跪在了地上,颤声道,“请王妃息怒。”
“不说是吧,”我冷笑着,“看来你们这一批人又要换下去了,是去边境好还是打进死牢好?”
阿梅济的眼泪刷的一下就流下来了,“王妃饶命,阿梅济真的不知道。”
看着她泪眼婆娑,我放缓了声调,“阿梅济,你现在去打听一下,知道了就回个话给我。”
阿梅济的脸色越发惨白,仍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叹了口气,“算了,你既然无心侍奉我,明天就换一批人过来吧,我也不为难你,不会遣你去边境或打进死牢的。”
阿梅济哭得越发伤心,眼睛肿得像核桃,“不要啊,王妃,国君如果知道我们侍奉不周,一定难逃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