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闭着眼睛,躺在不远处的大树阴影下,一动不动,她们一定很难看到这边有人。
女奴们惊惶向四周看了看,又感叹唏嘘了一会,便四处鸟散了,只剩下一小堆未完的火堆仍在营前静静燃烧。
天还没有亮,我们就启程,一路上,我失魂落魄,心早已飞远而去。我的罪过大了,但更强烈的负疚感,不是因为希思美如,而是现在脚下的冤魂。每走一步,我的脚就像灌了铅似的,抬也抬不动。
一宿未眠,我的状态极差,眼睛半睁不睁,跌跌撞撞,女奴们避之不及。
突然,脚下一个踉跄,我摔倒在地。
菲儿眼尖,冷笑一下,就等着这挑错的一刻,从拖货车板下跳下来,飞快迎来,左右开弓就是几个巴掌,打得我两眼冒金星,头晕脑胀。
“贱人,”又一脚踢了过来,“谁让你偷懒的,快点站起来。”
我扶着板车一角艰难地站起,却怎么也站不住。早上什么也没吃,水也没喝一口,再加上心事重重,一路颠簸,早已支撑不住。
我暗暗痛骂,死女人。她冷冷地看着我,看到了我眼中的不屑,便作了一个手势,几个身强体壮的女奴便凶猛地走上了前,不等发命,就一人一个巴掌的挥舞过来,我拼命向后退,向后躲,逃开,她们紧追不舍,几个人围成了一圈,挥拳掌揭如雨下,我像过街老鼠,全力闪躲,身上仍被打得青一片紫一块。
菲儿笑着,“看,带你上路多好,天天都有好戏看,比欣赏歌舞还有意思。”
我愤恨地望向她,从没见过这么恶毒的女人,以折磨人为乐趣。
她盯着我,开始走近,周围女奴们散开,她一把扯住我的头发,我的头猛地往后仰,痛得掉眼泪。
第二十五章 旅 程(二)
“桑拉,”她叫了一声,一个大个子女奴走了过来,“请主事吩咐。”
“把她的嘴给我往死里打,最好是撕烂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撕烂了后,再抠出她的眼珠,让她以后再也不能那样盯着人看。”
“是。”
桑拉一个拳头就朝我的脸部飞舞而来,只觉得口里一甜,胸闷难当,我吐出了一大口鲜血,喷溅她一脸,她恼怒难当,又一个拳头而过,我跌倒在地,头发还扯在菲儿的手中,痛得钻心,从头皮一直蔓延到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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