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公主房间后,她又要我拿着短蜡烛为她照着书籍,我接过了蜡烛,小心地把它点燃了。
公主仍絮絮叨叨的,细听下来,全是谩骂之词。我此刻真希望自己是个聋子。
正说着时,公主的声音突然停了,身边的侍女们突然尖叫了起来,“叫御医,快叫御医。”
我拿着蜡烛转过身,昏黄的烛光正照在了她的脸上。我吓了一跳。她的脸色呈紫色,眼睛紧闭,双唇惨白,晕倒在了床上。
侍女们惊叫着鸟散开,慌慌张张地冲出房门。随后,门被“砰”的撞开,老侍女和宁多柯冲了进来,宁多柯像疯了一样地抱住她,不断地叫着她,要她醒来。躲在边上,我想起了与他结婚那天时,他对她的紧张和疯狂,一缕心酸又涌入了心底。
看着他现在失控地抱紧她,我的心揪紧了些,竟希望她能没事,能与他继续平静地生活在一起。
御医带着几个医女匆匆进了房门。侍女们把床边的长帘拉下,让御医和医女进去诊断。宁多柯站在床帘外,脸色白得近透明。
御医出来了,满头大汗,脸色凝重。他谦恭地低下头,在宁多柯身边说了些什么,宁多柯的手握紧成了拳头。我听到他在问:“真的没有办法了吗?”
御医的表情沉重,微微点了点头。宁多柯的表情就像斗败了的公鸡,沉痛而绝望。老侍女伏在一旁,掩面低泣了起来,甚是痛苦。
深夜,我端着一碗汤药走入了公主房间,刚交给了一位侍女,正准备离开时,床帘里突然传来了声音,“你,过来!”
我怔住,不知道是不是在叫我?侍女看了看里面,朝我使了个眼色,我才犹犹豫豫地走了过来,站在长长的床帘前。
“到里面来。”她说。
我只得打开了床帘,走了进去。床帘里一片黑暗,那个虚弱的公主躺在床上,就像一团黑色的阴影。
“其他人都出去吧。”她命令道。
“是,公主。”
当房内安静下来的时候,她说道:“我恨你,阿多乐儿。”我静默地站着,无法反驳。因为我根本不知道我的这具身体从前到底做过什么。
“我只有他了,只有他一个人了,可你居然也想抢走他,”她恨得只咬牙,“所以,你只有死,也只能死才能消我心头的恨。可是,你喝了我的毒药后,居然没有死,只是流了胎,并且晕迷不醒……”
“若不是看在你姑母在多罗列皇室仍有影响力的份上,你就算晕迷了,我也要置你于死地。”她冷冷地说道。
我叹着气,一句话不说。我还能说什么呢?我这具身体是小三,是人家夫妻间的外来者,她抢了别人的丈夫,抢了别人的资源,抢夺那个男人的宠爱,难怪她要大发雷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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