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女人,怎能要求一个男人一生一世只爱我一人?我母亲那样的坚强优秀女人尚不能绑住我爸爸,更何况是一无是处的我。
一生太长,一世也不短,每一分钟,每一时刻,都会有着微妙的变化。
所以,我能把握住的,只有现在。如果有一天,现在也发生了改变,那么,我会选择离开,重新开始一段我所能把握住的生活。也许会孤独,也许会寂寥,也许会与年轻时所设想的生活不一样,可那又如何,因为当初的每一个选择,便已预示了今日的结果,我会坦然地接受。
翻来覆去,一夜无眠。第二天一早,我独自坐在房内发呆,一个面生的侍女端了一碗黑乎乎的汤药进来。我捧起了药碗,正要喝下时,忽见碗底放着一张纸条。我好奇地拿起,上面鬼画符似的写着一些蝌蚪文,我一个字也没看懂。
抬起头,正要唤那位侍女时,房内却已无一人,她早溜出去了。
不久,洛娜抱着一堆干净衣物走了进来,我把纸条递她看,问她上面写着什么。洛娜盯着纸条看了一会儿,也是一脸的迷惑,看来,我们两个都是白丁,搞笑。
我盘起腿,坐在床上,拿着纸条,对着阳光,试图从那些鬼画符中看出什么,可看了老半天,仍没看出个所以然。
无奈之下,随手将它揉捏成一团,扔进了旁边的小篓。
早饭过后,我和洛娜一起在城堡中散步,远远地,一位白衣女人朝我们走来。近看之下,她已不年轻,眉眼下的长长鱼尾纹,嘴角的深刻细纹,和世故通透的眼神,都在表明她的年龄至少已过四十五。
她脸上的笑容很是和蔼,对我行礼过后,恭敬道,“向第一王妃问安。”
“你是……”对她的恭敬,我有些无措。
“我是艾达公主的近身侍婢,王妃可直接叫我阿梅济。”
听到艾达公主几个字,我的脸色变得苍白,脑子里浮出现了那个绝色疯婆子的形象。洛娜打圆场,她眼露兴奋,“您就是阿梅济姑姑?是赤鹰城堡里曾侍奉过青依皇后的资深姑姑?”
她宠辱不惊,依旧和蔼地微笑着,“我正是阿梅济,这位妹妹实在过奖了。”
她的眼神一直没有离开过我,淡淡的感伤之中还有种意外的惊喜,虽然只是一闪而过,但仍被我捕捉到了。我知道是因为与青依相似的气质,而唤起了她对旧主的回忆。
短短的寒喧后,我们各自散开了。接下来的日子,我非常非常的忙碌。因为再过几个月就是祭神节了,而正式的封妃就是在祭神节的大典上。每天都有很多人为我试衣,试鞋,保养头发,试戴各种首饰,还有女官教我皇族礼仪,每日都忙得不可开交。
此时已入冬,房内已生起了壁炉,熊熊的火焰将室内烤得暖暖的。我试了整整一下午的衣服,累得瘫倒在安乐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