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人的阅历和风范让我敬佩,一村的头领就是和普通平民不一样,我有些感动,微笑着点点头。
我在脸上戴了一个口罩,穿上了一件用香熏熏了几天的长衣,把自己全身包裹严实,抱着一个小布包,走入了瘟疫病人的小屋内。
屋外的几十米处,袅袅的香熏中,老村长和村民们拥挤在一起,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小屋被密封得严严实实,屋内一片漆黑。我点燃了一根蜡烛,借着光亮,我走到了一位瘟疫病人的身边。她已陷入了晕迷状态,是最早发病的一位瘟疫病人,已病了快二十天,根据早前的记载,大概发作二十五天后就会暴病而亡。
我又点燃了一根蜡烛,放在了地上。蜡烛光照亮了我的脸,也照亮了她的眼睛。她艰难地地睁开眼,看到了我,射出惊惧而慌乱的光,我用眼神示意她安静下来,她仍然惶然不安,用手撑着身体想往后退,却一步也动不了,只能软软地靠在墙角里。
我打开了小布包,从里面拿出了一瓶水,一只小碗,往碗里倒好了水后,我扶起了她,将水喂给喝,她全身软绵绵,根本无力反抗。
将一碗水喂完后,我把她又扶倒在了稻草堆上,再次点燃一根蜡烛,并拿出一只小小的香薰炉,点燃了香薰。做完一切后,我默默地坐在她的身边,密切留意着她的每一个变化。
莫约隔了一个时辰左右,她原本有些紊乱的呼吸开始渐渐平缓,我见状,连忙又倒了一碗水,扶起病人,将小碗中的水全喂她饮下。就这样,每隔一个时辰,我就喂给她喝一小碗水,一共连续了四次,她的呼吸完全平稳,脸上的青紫也似乎稍有消褪。
我的额上满是汗,背部也全汗湿了,衣服紧紧贴着脊背,粘粘而潮湿。
接着,我又取出一根长针,分别往她身上的几个部位扎下去,她的身子动了动,抽搐几下后,猛地坐起半个身,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大口污秽物,我避之不及,被她吐了一身。我不顾全身的脏污,忙又扶住她的背部,急催道,“快点吐,全都吐出来……”
她捂着胸口,仍吐个不停,脸色渐渐地发生了变化,青紫色慢慢地减褪,越来越浅,我又扶住她的肩,帮助她保持着身体的平衡。
待她吐完后,我用尽全身力气把扶到了小屋的门口,我把她扶在了门边,大声呼唤着,“兹拉大婶,我的药呢?”
兹拉大婶匆匆从人群里钻出来,端着一碗药,放在了离我不远的地上。我喘了口气,便走过去拿起了那碗药。把药给已完全虚软的她服下,她靠在门边,边喝边喘着气,凝视着我的眼里已然浮现出了泪花。
一个时辰后,她脸上的青紫色终于完全消失,我又拿起一根针,用力地刺向了她的手臂,一缕鲜红的血流了出来,成功了,天,我有丝不敢相信地看着眼前,我居然成功了,她的身上流出的是鲜红色的血。不远处,有些眼尖的村民们也惊呼起来,“天,流出的是红色的血了……”之前的每一个瘟疫病人每日都会口吐紫血,皮肤破损之处流出的也是紫色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