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再次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被一个人背在身后。她吃力地背着我,雨点重重地打落在我们的身上。
*之下,我们艰难地在荒野中行走着,四周一片黑暗,既看不到危险,也看不到安全。
“洛娜……”我的嗓子沙哑得可怕。“西文,”她欣喜地回头,眸子里满是泪光,“你醒了?我还真怕你再也醒不来。”
我被淋得透湿,脸上满是雨水,低哑着声问,“我们现在在哪里?”
“荒野之地,无主之境,”她的声音在暴雨中显得尤为模糊,“我也不知道在哪里。”我把头埋入她的头发里,“谢谢你,洛娜。”暴雨下得更大了,我们就黑夜里的两个小小影子,瞬间就被吞噬在黑暗中。
五日以后,暴风雨停,阳光璀璨,撒遍了大地,冷冷的空气里,伴着微暖的湿气。
洛娜趁着阳光好的天气,把散着霉味的被子拿出来晒晒。
我独坐在土坯小屋前,软软地靠在屋前的稻草堆上,晒着暖暖的太阳。
“西文,今天头还痛吗?”她晒着被子,回头看我。
我的手正按着太阳穴,“这两天好多了。”
那晚,我们在风雨里走了很远很远,终于发现了这座小村庄。村子的地处非常隐蔽,若非我们摔了一跤,跌到了山坡下,又淌过了一条小河外,还发现不了这个破旧的小村子。
村子里的村民们极其贫困,穷得让你无法想象。房屋全由树枝或极湿烂的泥土搭成,屋内没有桌子,没有板凳,也没有床。地上铺满了稻草,吃饭睡觉均在上面。
饭菜也是极简单。野菜,地瓜,偶尔还有村民打猎来的小兽,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日子虽然穷困,但对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的我来说,已是天堂。
村民们是前两年战乱时四处流浪的难民,他们成群集队地来到了这里,看中了此处的僻静以及与世无争,便搭屋安居下来。
他们说,战争已经进行了好多年,人命贱于猪狗,能存活下来已是万幸,这里的日子虽然贫困,但真的已是最好的生活。
至少,难民中的许多家人仍能团聚在一起。
贫穷,饥饿,疾病,全因有此而显得温暖。
村民们见我和洛娜孤苦无依,以为我们也是逃难而来的难民,便将一处空置的土坯小屋暂给我们居住,我们不禁感激连连。
我们现在的确居无定所,四处飘荡,突然间获得了一个可遮挡风雨的房屋,自然是喜不自胜。
虽然雨天时它仍然漏雨,可我们仍然感激。
我和洛娜,现在也是两个不折不扣的难民。
自服用假死药后,我的身体状态一直很差,每天都头痛欲裂,胸口闷痛,还出现了咯血的现象。我不敢告诉洛娜,可她还是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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