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骑马虽骑得飞快,路过花丛时,会有意放慢,小心翼翼地避开。一连避开几簇花丛后,黑马猛收前蹄时,她的僵冷身子忽然不听话,顺着黑马歪向的方向跌了下去。
眼看就要成为食人花食物的一瞬间,一道寒厉的剑光倏地射来,凄厉的金属丝划板之声响过后,那些食人花的花瓣与根茎分离,花瓣碎落,飞向夜空,根茎则被连根拔起,在寒冽的剑光中化为了闪耀的灰尘与细末。
她跌在厚厚雪地上,惊魂未定地望着这一切。
一双深蓝色的幽深眸子对上她的眼睛,深邃深刻,暗潮涌动,有种说不出的异样。
“我本不想出现,想让你多受点苦,”他的沙哑低沉的嗓音如最动人的乐符般迷人,带着低哑黏稠的磁性,“让你明白,没有我,你会陷入怎样的境地。”
她捂着胸口,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平静。她慢慢地站起,眼睛里带着一抹愤恨,“这不正是你的目的吗?多年前,你表面上把我保护得小心翼翼,不让我受一点伤害,实际上是让我丧失了独立生存的能力。”
他的嘴角轻轻扯开,露出一缕不着痕迹的笑,带着调侃、戏谑和嘲弄,“没错,这也是我的目的。我不愿你的生存能力太强,不愿你离开我能独自生活,所以就得想方设法让你全心全意依赖我。”
“你太自私了,”她连连摇头,眼睛里噙满泪水,“太自私 了……”
“是,我是自私,可我如果不这样做,你随时会因意气之争走掉、逃掉,我是被你逼的。”他说着,恼恨的语气里竟带含着委屈。
“你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爱你,不要爱得这么自私,爱得这么独霸?”她变得歇斯底里,扯着嗓子叫着,“你能不能不要再爱我了?我被你爱得快要透不过气来。”
他看着她,眼睛里神色深刻,“如果我能选择不爱你,我早就不爱你了。”
她的身体因过于寒冷不能动弹,唯一有流动的生命痕迹的,便只有脸上滑动的眼泪,“我求求你了,不要再爱我了,不要再爱我了,我真的是很怕你。十多年前我怕你,现在,我还是怕你。”
“你怕我什么?这么多年来,我既没骂过你,也没有打过你,更没因任何事指责过你。我想要的,只是你的爱,难道这也错了吗?”他大步来到她面前,捏住她冻僵的柔弱双肩。
她的眼睛里笼上浓郁的水雾,使她近乎看不清眼前的人,“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你?你是我的孩子的父亲,我和你这辈子是撇不开关系了。你用你的种种伎量得到了我,却又背地里弄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还弄丢了我的女儿,你要我再怎么原谅你,接受你?”
“我说了,我会帮你找回女儿,”他用央求似的语气说道,“只要你在我身边,只要你肯跟我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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