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依旧保持不动,既没理他,也没说话。
他痛呼着呻吟,连续不断,声音高高低低,飘入我的耳内。终于,我忍不住,朝他那边看了一眼。
顿时,我愣住。他胸口的纱布竟然浸满鲜血,红色还一点点漫开,从濡湿的纱布上一直染到未包扎的胸膛肌肤。
我手忙脚乱地就要跳下床,想为他寻找纱布和药膏。但刚要绕过他身旁时,却被身上多处重伤的他拉了过来,并被他压在身下。
“你……快放开我”我恼羞万分,想踢他,却又想到了他的伤。
“你可以踢我,也可以咬开我,”他沙哑着声音在我耳边道,“就是不可以推开我。”
我的眼角滚落出了泪珠,那是真真正正被他气哭的,“你,你这个混蛋。”
他低哑地笑着,继续灼热地道:“甜,你不可以离开我。”说完,他对着床幔外扬声道:“来人,为我换药。”
房门很快开了,发出轻微的声响。零碎细致的脚步声慢慢靠近,端着托盘的几个使女毕恭毕敬地打开了床幔。
在我又羞又躁的目光中,他竟然就毫无忌惮地赤luo着身子任由使女们为他换药,连我都替他感到害躁,但他自己却浑然不觉。
他的神色自然,坦然大方,似乎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我索性转过了身,背对着他,眼不见为净。
待他换好了药,我又钻进了被子里睡觉。原本只是装睡,但闭眼的时间一长,还是渐渐睡着了。隐约中,一个温热的身体慢慢向我x近,极慢的速度,像是生怕把我弄醒。
终于,那团温热贴住了我,阵阵暖意袭来,我只觉得睡意更沉,低低咕哝了什么,便睡得不省人事了。
短暂的春天过去了,呼啸的冬天再次来到。他的伤终于开始愈合,大约两个月后,完全痊愈。他的身体一旦养好,我也解放了。因为养伤,他的大部分时间都在室内,我也得同他一起待在那儿。现在他总算能在室外走走了,我当然也奉陪在身旁。
宽阔的庭院银装素裹,铺满还不算太厚的一层积雪。树枝上挂满晶莹的雪条儿,雪地上留下一串串刚走过的脚印。我们走过了庭院的喷泉池,内里中间的怪石已覆满白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