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异兽大陆上的兽族中数半马人和半羊人的头脑最简单,所以卖力气的活儿一般归他们做。
我们帮忙把箱子扛到了船上,然后趁乱闪身躲到了偏僻的阴影角落。
一阵忙碌过后,扛箱子的半马人陆续下了船。这时,海船上的号角吹起,一股股冷冽的海风从东南方向吹来,风帆被吹得鼓鼓的,海船就要启航了。
海盗们在船上清理箱子。一个赤luo着上身,穿着松垮裤子的猛壮海盗从里面拿出一条条厚厚的褥子,骂咧道:“吓老子哦,为了那个女人,头儿还真是下了血本。”
“就是,头儿什么时候对女人上心过,偏偏对那天鹅着了迷。”一个长得小头小脑的矮个海盗说道。
猛壮海盗嗤笑道:“什么上心?头儿肯定玩个几天就腻了。”
周围的众海盗放肆地大笑起来,接下来,一大串污言秽语从他们嘴里冒出来。我不禁捂住了耳朵,维拉则仍一动不动地站着。
笑过之后,海盗们扛走了厚厚的床褥子,甲板上安静了下来。
我和维拉分头行动,他往左侧,我往右侧,约定找到妹妹后在船头汇合。我蹑手蹑脚,像做贼一样溜进了船舱右侧的厨房。以我在这里一两年的经历来看,厨房是女人的聚集地,也是八卦的最佳场所,如不出意料,应该能从这儿偷听到什么。
我蜷缩躲藏在一大堆柴禾后面,听着两个尖锐嗓子的胖女人说话。
“避子汤总算煮好了,待凉一会儿再给那只骚天鹅送去。”
“急什么,”另一女人吃笑道,“说不定这会儿还没完呢。”
“头儿的动作不是向来很快吗?”
“这回可不一样,那只天鹅哭哭啼啼的,头儿一直没什么情绪。我刚进二号房送水果时,还看到头儿正哄着她呢。”
二号房?我抓住了重点后,便不再听她们说话,悄悄地半猫腰身,轻轻地退了出去。
海船已经开了,平稳在海上行驶,海风不断吹起鼓鼓的船帆,发出巨大的呼呼声。
避过了几个巡视的海盗,又避过了两个半裸薄纱的女子,我轻手轻脚地走在木头走廊上,来到了一个贴着一个二字形符号的房门前。沉重的破烂木门是虚掩着的,我极轻地推开,侧身一闪,便轻轻地挤了进去。
妹妹的哭声从一道简单的屏风后传来,她不断地哭着,抽噎着,楚楚可怜。一旁的海盗头子小心地安抚着、哄骗着,满嘴都是甜言蜜语:“我的心肝,你这都已经是大人了,还怕什么呢?”
她只是哭,仍不说话。
我隐藏在屏风后的一个衣柜里,根本看不到他们的表情,但此刻也能想象到他们一个卖力讨好,另一个我见犹怜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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