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斜斜地睨视他,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再次吐出几个字:“还不快滚……”
他狠狠地瞪着我,眼光冰寒得可怕。他抓起靠椅上的衣服,迅速往身上一套,再次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就像一阵旋风般消失在了走廊的尽头,瞬间不见。
我的心仿佛被谁狠命揪了一下,痛得落下了眼泪。
漫天的冷风寒雪中,我失魂落魄地拖着步子走在雪地上。回到了锅炉房,心情异常复杂地度过了漫长的下半夜。
自那夜以后,我再也没有见到妖兽。情绪慢慢平复后,我曾偷偷去过仓库,在地下室里呆坐过好久。看着他遗留下来的一件衣服,摇头叹着气,算了,算了,他走了也好,至少能压抑住我心中某种慢慢增长的莫名情绪。
那种情绪很奇妙,就像深埋在土里的小芽,一点一点地生长着。而我,则不能让它发芽、生长,我必须把它扼死在萌芽阶段。
女人的贪欲,真是可怕啊,尤其是在面临感情的时候。
“这只是个长着长尾巴的怪兽。”我如此对自己说着。但尽管如此,他仍然夜夜出现在我的梦里。
寒冷的午夜,我从梦中醒来,淡淡的月光照在破旧的被褥上,一切仿佛如昔,一切仿佛又不如昔。通铺上的猫女们全都睡得很熟,均匀的呼吸声就像鸣奏的乐章,有节奏地高低起伏着。
一切似乎都未曾改变。也许,梦中的梦,是我的错觉。
天很快就亮了,浴场又开始了日复一日的忙碌。猫女们进进出出地抬着热水,忙得不亦乐乎。猫女主管早已将那个无故失踪的猫女名字上报给了阿卡尔夫人,但阿卡尔夫人似乎正在忙着什么,无暇顾及此事,便把这事放了下来。
一个月后,天气奇异般的转变。我感到诧异,昨天还是飞雪满天,今天突然艳阳高照,温度迅速上升,厚厚的积雪开始融化,长短线般的晶莹雪水像下雨般从房顶落下,滴滴嗒嗒地从早响到晚。
我站在后院,用手掌挡住眼睛,仰脸看向炫目的阳光,想着夏天是不是快要到。那些阳光让我的眼睛有些发痛,酸酸的,涩涩的,就像这些日子梦里的味道。
每天,温度都在上升,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增长速度,快速得让我有了夏天的感觉。猫女们纷纷换上单薄的类似丝绸的衣裙,将乱七八糟的蓬松头发束在脑后,梳成一个个奇形怪状的小髻。
我也学着她们那样,将头发梳成髻,将脖颈露在外面,有了些微的清凉的感觉。天气越来越热了,慢慢地,我们每天都必须洗澡,否则简直睡不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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