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返身又抱起大堆的煤,像抱棉花似的轻松自如,大步向前走。把煤块放在石盆里碾碎后,又轻轻松松地用铲子铲起煤灰送入炉中,然后又拉起风箱,不到一会儿,就把火生得旺旺的。
当他坐在满是煤渣的地上时,我将半块小麦饼递给了他,“给你,这是你应得的。”
他放进嘴里就是一通乱咬,很快吃个干干净净。吃完后,又帮我做了两个钟头才离开。
这天晚上我变得很轻松。天知道,这段日子我累得腰酸背痛,这下总算找到个好方法能让人分担一下我的重担。
自那天以后,他几乎每晚都来我这儿靠卖力气换麦饼,几个猫女见了,虽颇为好奇,但未多说什么。这儿的人有个好处,就是不爱搬弄是非,也不喜欢八卦。不关她们的事,她们通常不会说什么。
现在晚上有了闲暇时间,我会半饿着肚子学习语言。这儿的语言和凤凰的语言多少有点不一样的地方,我得重新学习一些新词汇。偶尔,我想向矮人讨教一番。但他不愿与我说话,总是避开我的问题,也回避与我的眼神相碰。
在我眼里,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总是坐在偏僻的墙角里晒月光,躲着这里所有的人,躲在漫天的雪花下,任由雪花碎片在他身上覆上厚厚一层。
闲着没事时,我蹲在这座“雪雕”前,打趣似的问他:“喂,你冷不冷啊?每天坐在这里,都快变雕像了。”
白色雪花下他的眼睛小得几乎看不见,但能清楚地看见他眼里的寒光和戾气。我讪讪地离开了。
每日清晨,是这座“教堂”最宁静的时刻。我爬到顶层的露台上,坐在安全的平坦高处,眺望着不远处的森林。那里似乎永远被浓浓白雾所笼罩,隐藏着奇异的未知的神秘。
不知何时才能回家呢?只有穿过那片热带雨林,越过覆着白雪的雪山,以及危险丛生的原始森林,才能抵达那片无边无际的海域。可到达了海边后又能怎样呢?能顺利渡海回家吗?
灰黑乌云密布的天空,隐隐透出天明时即将放射的光亮。那光亮的极至之处,若隐若现一些奇怪的黑影。我不禁睁大眼,牢牢盯住那黑影。
黑影越来越近了,待看清时,我揉了揉眼,没看错吧,竟然是一群雪白的天鹅。那群天鹅扇动着柔美的翅膀,集体拖着一辆雪白的马车,姗姗而来。
它们飞得很快,不到一会儿就来到了浴场“教堂”前。我连忙冲下了顶台,奔回了锅炉房。若我没料错,一定是有贵客驾临。果然,不到一会儿,几个猫女郎匆匆来到锅炉房,急切吩咐着:“快点,快点,有贵客到。”
我费力地拿起铁铲,往炉子里加煤。十几分钟后,猫女们扛着一个木桶来接水,往桶里加满热水后,猫女们匆忙扛着就要走,谁知一个猫女在仓促之下脚底一滑,摔了个底朝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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