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清的脸色仍然凄惨无比,也许是因为失去了小凤凰。我听说所有的凤凰蛋在打杀中都被砸烂了。
当猫女主管走到我面前,正要把我派去挖煤时,我立刻将怀里的夜明珠不着痕迹地硬塞入了她的手中,脸上挂起讨好谄媚的笑容。
猫女主管眯眼打量了我一下,又眯着眼瞅了下掌心里的夜明珠,眼睛里慢慢发出了光。她说道:“你,锅炉房。”
“谢谢谢……”我忙不迭地点头哈腰。
紧挨着我的歌见状,也忙把自己的那颗偷偷塞给猫女主管。猫女的嘴角带着冷清的笑意,一扬手,便打发她去浴间做全部卫生。她的工作貌似比我的轻松。
我们每日早上和晚上最忙碌,中午能稍微休息一下,吃上一天当中唯一的一餐正餐,一块粗糙的小麦饼和一碗糊糊的粥样东西,晚上还能再发两个玉米。我每日吃不饱,还经常饿得头昏眼花,抱着煤炭丢入炉子时,时常担心会否把自己也扔进去。
我在后院发现了几棵果树,上面结满了红艳艳的果子,可因为有专人看守,谁也没敢去偷摘。偶尔,会有几枚果子被狂风吹落到地,滚着滚着,就偏离了看守们的眼睛。
我和几个猫女经常一哄而上,抢夺那几个名额有限的果子。我有时能抢到,有时抢不到。
歌有时会偷偷带着粗糙的饼子给我,那是慷慨大方的客人们偶尔赏她的。她在浴间里工作,遇到“豪客”们的机会比较多。她舍不得一个人吃完,常常吃了一半后将另一半递给我。
我拿着饼,偷偷吃着,对她投去感激的目光。她则静静地坐在台阶上,托腮看着我,看得入神。
那夜不知怎么回事,我只吃了一半饼就再吃不下去了,将剩下的半张饼还给歌时,歌摇着头拒绝,说你留着饿时再吃吧。
我们在后院的台阶下分开,她向右拐处的客人浴间走去,我则往左边转了个弯,径直走向锅炉房。
这夜月光很亮,银色的柔和光晕里,细小的雪花左右飞舞着,零碎地落在厚厚的雪地上。我穿着特制的防滑木鞋,一深一浅地走在雪地里,发出嘎吱嘎吱的闷响声。
蓦然,我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从南边墙角传来,“咕噜咕噜”,不是奇特的兽语,而是肚子饿时发出的拼命抗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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