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紧抿薄唇,对我的指控说不出一个字。
毕竟,是他理亏在先。
“出去。”我打开房门,望向走廊。
他一动不动地站在房内,脸上写满倔强,硬是不肯往前挪动一步。
我们僵恃了十来分钟,这时天色已开始慢慢泛起灰蒙浅色的白光,透过窗帘,慢慢侵入室内。
“王,”吉罗不知何时出现在房门外,低头行礼恭敬道,“今日还举行朝会吗?”
他微微颔了颔首。
吉罗弯身退下。他深深看了我一眼后,转身离去。
他走后,我关上房门,进入卧室小间,倒在床上,睡了整整一个上午。原本睡得正香,被尤妮轻轻地唤醒。
“怎么了?”我模糊地问。
“殿下,蔷薇公主突然发烧了?”
我蓦然睁开了眼,心脏重重一跳。
匆匆赶到蔷薇的房间,医师和医女们正好要离开。御医安慰了我几句,大意是她的急病虽凶险,但于性命无碍,已开了药,估计一两天便可退烧。
侍女们将冰袋放在蔷薇的额头上,抱起地上的湿衣,准备离开。
“这些是怎么回事?”我指着湿衣问道。
侍女支吾着道:“公主不小心掉进了湖里……”
我的脸色徒然沉下来。
房间安静下来后,蔷薇静静躺在床上,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
“你听好了,”我冷淡地对她道,“虽然你是我的女儿,我不会看着你去死,但也不会任由你用死来威胁我。从今天开始你被禁足三个月,三个月后,我会看你的表现再来决定你是否继续被禁足。”
她慢慢地转脸看向我,嘴唇微抿,轻轻向上,露出一抹古怪的浅笑。
“你以为你真是什么东西,母亲?你还真当自己是亚斯兰城堡里的女主人吗?以我对你才智的了解,你离那一天还远得很。若你肯为我安排一门好婚事,我说不定能助你一臂之力,若你依旧把我禁闭在房内,你的下场不一定会比我好多少。”
我的身子不住地发抖,冷冷地道:“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你没听清吗?”她的脸上露出鄙夷和不屑,“母亲,我是看在父王的面上才叫你一声母亲,天知道我有多厌恶你是我的母亲。不但出身卑微,容貌平凡,而且才智低下,连我的三分都不及,真不知那些男人爱你什么。”
她看着我气得发抖的模样,唇角缓缓染上一抹笑:“你问你自己,多年来你有在我们身边陪伴我们、教导我们吗?你周旋于数个男人之间,然后干脆失踪多年,有尽过做母亲的责任吗?不,你没有。你没尽过做母亲的责任,凭什么现在还想行使做母亲的权力?”
我强抑内心愤怒,道:“你现在还在发烧生病,我只当你是病糊涂了才说出这种丧心病狂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