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我没有拒绝,大大方方地接了下来。
我现在确实需要钱,行走于这个世界,没钱将寸步难行,凭我那点小小的积蓄,实在支撑不了多久。
手续办下来后,我很快回到了国内,并在网上找了一群志同道合的驴友,一起结伴旅行。
我们用一年半的时间游遍了大半个中国,去过广阔无垠的高原之地,去过危险重重的深山野岭,去过清丽秀美的江南水乡,去过异域风情的西双版纳,妖娆多姿的云南,还去过风景宜人的名山大川以及神秘莫测的西藏。足迹遍布大江南北,穿破了数十双旅游鞋,用烂了几十个背包。
我变瘦了,也变黑了,却受益非浅,紊乱的情绪得到了极大的调整。
旅行结束时,我和队友们依依不舍,虽然约好了今后一定要联络,可谁都知道也许会面无期。
离别时着实伤感。我们曾驾驶着租来的越野车驰骋在宽阔的西藏平原上,一起手拉手互相鼓励,走出了迷宫一般的绿色森林,还一起攀爬过陡峭巍峨的高山,欣赏过那美丽绝伦的绝美日出。
这些日子将随着离别成为记忆,成为按部就班的生活中的片断和碎片。
回北京的夜行卧铺车上,我们几个结伴而回的驴友聊到了凌晨一点,直到一旁铺位上的人发出了不满的咕哝声,我们才回到各自的床铺上睡觉。
火车轰隆隆地响着,发出有节奏的声音。夜越来越深了,车内一片黑暗,呼吸与呼噜声交错。
“欣,你睡着了吗?”中铺上的女孩探出脑袋,用极低的声音问我。
“还没有,”我低声回应,抬脸看向她。黑暗中,她的眸子出奇地闪亮。
“欣,你相信这个世上会有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吗?”她问我。
我的心跳了一下,忙道:“怎么会突然间问起这个?”
“我随口说说,睡不着。”她长叹着道,“你知道吗,我有一种奇异的能力,能在黑暗中看到死去已久的亡灵。刚才正因为看到了两个,所以睡不着。”
我顿觉毛骨悚然,汗毛竖起,一股股冰寒冷意在全身迅速蔓延。
“你可别吓我,”我慌忙道,“我可是最经不起吓的。”
“我是说真的,欣。”她的眼眸明亮,黑夜里有种奇异的诡异,“在我七岁的时候,我在客厅里见到了刚过世的妈妈。”
“我刚开始以为是幻觉,后来才发现不是。她的面容哀伤,双眼充满泪水。看着我时,表情变得深情,看着爸爸时,却变得愤怒。多年以后,我才知道,我爸爸在我妈妈重病时找了个拼头,与她秘密同居,只等我妈死了再转正。她后来真成了我的继母,我和她不和,吵闹多年,爸爸一度把我赶出家,是爷爷奶奶出面为我主持公道,爸爸才把我接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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