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仍然拥抱在一起,侍女站在一旁,并未知晓发生了什么事,直到鲜血一滴滴落下来,在雪地上触目惊心时,她才如梦初醒,惊恐地大叫,朝主屋奔去。
我看到佩儿的胸口上也多了一把匕首,她居然……也给了自己一刀。
“为什么……”我的眼睛里漫起了泪光,问她。
“欣然姐,”她把我抱得更紧了,使她胸口的匕首往里刺得更深一些,同时也让那硬物咯得我更痛,“对不起……我不得不……”
我的眼泪不禁滑落:“告诉我……为什么?”
“对不起,欣然姐,”她的声音越来越弱,眼睛里全是泪水,“对不起……”
不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即使在雪地上听起来也是那么惊心。“欣然姐……”佩儿流着眼泪,最后对我说了一句,“对不起。”然后,她用尽全力把我胸前的匕首往里刺得更深一些,剧烈的疼痛如潮水般涌来,我的胸膛已被完全刺穿,浓浓的血腥味刹时把我环绕。
她不知哪来的力气又狠狠把我胸口的匕首抽了出来,强烈的剧痛再次猛力袭来,鲜红的血溅落了一地,我的身体软软的,瞬间瘫软在雪地上。
仿佛有人影迅速掠到了我面前,把我抱在胸前,焦急狂躁地喊着我的名字,我努力想睁开眼,却始终未能做到。我痛晕了过去。
接下来,我的感觉便是疼痛,疼痛,无止境的疼痛,痛得几乎让我不想留在这个世上,想快点走。我呼唤着韩美琳,快点带我走吧,带我走吧。我的胸口好痛,好痛,快要痛死了。我要回去,只有回去,这些疼痛才不会把我击得体无完肤。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梦中,一个恶狠狠的声音在我耳边萦绕,“你欠我的还没有还清……”
可我真的好痛,痛死了,我真的好想走。我的全身仿佛都被放置于火中燃烧,把我烧得痛不欲生。我从来还未经历这么疼痛的感觉,我只想以死来解脱,那种疼痛才会因而缓解。胸口的疼痛使我像在地狱里煎熬、受苦,我根本无法承受。
我不知这痛苦何时能结束,沉浸在黑暗中的我越来越迷糊,越来越痛苦,用痛不欲生都无法形容我此刻的切肤之痛。
也不知过了多久,我胸口的痛才缓缓地减轻,我沉沉地睡去,才算安稳。
当我能睁开眼睛时,已是五天后。我躺在柔软的床上,看着天花板。我的床边有一个疲惫不堪的男人,他已靠在床头睡着。我不想吵醒他,也懒于同他说话,便呆呆地看向刻着奇异精灵浮雕的天花板,一动不动。
房门被轻轻地敲响,靠在床头的亚伦德被惊醒。他正要应声时,蓦然发现我已醒,喜出望外,凑到我面前,嗓音有些沙哑:“宝贝,你总算醒了。”
我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并不说话。胸口的伤痛仍然像被火烧,我没力气说话。
他的模样其实还吓了我一跳,满脸的憔悴不说,胡子也没刮,脸色也很难看,眼睛里布满红血丝,仿佛好几天没睡觉了。
房门又被轻轻地敲,他道:“进来。”两个侍女捧着托盘入内,一个托盘上盛着热气腾腾的汤药,另一个托盘上盛放着白色的纱布和一小碗黑色药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