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已经是猫,无法说话,只能站在地上傻傻地看着他。
“但是你的情报仍对我有利,”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着痕迹的冷笑,“至少让我知道了王后手刃嫡女之事。”
他的冷笑,他的神情,让我恍惚中有了种错觉,觉得他不是十五岁,而是二十五、三十五岁。
那时,我还不知道这事对王后意味着什么,如果那时我能洞悉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一切,或许我不会把我感受到的,看到的统统全告诉他。
两天后,亚伦德把我还给了裴斯纳夫人。
“你不是说要借一个月吗?”裴斯纳夫人接过了他手中的猫,颇有些好奇地问道。
亚伦德淡淡一笑,回答:“它太闹腾。”
裴斯纳夫人道:“那倒是。”
我又恢复了自由自在的生活。每日在花园里扑蝴蝶,水池里捉小鱼,在房间与走廊里偷听别人说话,虽然只是东家长西家短的东西,但也给无聊的生活增添了点色彩。
夜里,我在私家祭屋里睡觉。有时睡不着,便就着火光画着素描。那是我白天时用嘴偷偷衔来的笔与纸。
我有时画人像,有时画风景,可还是人像居多。随意地用炭笔在纸上画着,画来画去,感觉那人怎么像亚伦德。无论是头发、眼睛还是额头,似乎全是他的影子。
我的嘴角带着一抹笑,用笔细细地在纸上描绘着,一点点地用笔把他的轮廓填满。有时埋头一画就是一整晚,当清晨的第一缕晨光照进来,我变成了猫的时候,还用爪子抓着笔,要把未完成的画完。
作画的时候,我很专心,全部心神都集中在画笔上。有一次,一直画到中午,饥肠辘辘之时,才发现自己已画了十来个钟头了。满地都是我的画作,乱七八糟地扔了一地,不知这算不算是一种行为艺术。
“狄妮,狄妮……”有侍女的声音从窗外的不远处飘来,我一惊,这间屋子是我的宝地,可别被人发现了。我迅速扔下了画笔,抖了抖猫毛,飞快奔出了屋子。
一直跑到喷水池旁,才看到两个侍女正四处张望着,其中一个发现了我,喜出望外:“狄妮,你跑哪儿去了,正到底找你呢。”
“喵——”我叫了一声,跳跃开,尾巴高高翘起,转身跳到了另一边的树后,与她们玩起了捉迷藏。
闹腾了半个时辰后,其中一侍女终于把我捉住,把我抱在怀里,她气喘吁吁地道:“看你还往哪儿跑。”
“喵——”我撒娇似的叫了一声。
另一侍女抚着我的猫毛叹道:“难怪它如此讨夫人喜欢,撒起娇来的声音是这么好听。”
她俩把我看得紧紧的,一路护送回了裴斯纳夫人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