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说得连君脸色发白,唐清德亦是羞愤交加。
但唐清德自觉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大喝一声:“胡搅蛮缠,胡言乱语。来人,拖下去,堵了嘴,军法处置。”
待人下去,连君轻泣一声:“夫君,都是我的错。他本是个泼皮无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早知他会惹下这么大的祸事,我定不心软,叫他进入夫君军中效力。”
“夫人莫哭,此事怎能怪你……”
一个认错一个哄,最后便是你侬我侬,你好我好,一起默契的不提钱财之事。
但事已发生,话已出口,岂是不提就不存在的。
军中无粮,兵士何以为生?
最后算来算去,发现:“如今只洛南两郡有粮了……”
“可能私下寻百姓买粮?”
“……”
这事想都不用想,胆子再大,性子再贪也不敢做出私下卖粮之事。那是资敌,一经查实,便是死罪。
“难道真的只能迎回那个蠢妇?”唐清德很是不甘。
欧阳翊惊讶之极:“缘何在主公嘴里,那宁氏竟是个蠢妇?”
唐清德,“长于闺中,上无亲母长辈教导,又有父亲溺爱纵容,暗弱无能,柔懦寡断。时常被下人欺瞒,被欺负亦不自知……”
他将宁清狠狠贬低一番,欧阳翊却听得心中发虚。不论传言,还是以宁氏如今的成就,都不可能是主公所说之人。他嘴里那样的人,绝不可能打下两郡之地,收服安固、杨渊,更不可能让季修认她为主。
要么主公从未识得此人,要么此人本非他所认识之人。
若是如此,便也就没什么情份可讲了。
欧阳翊拧眉去看唐清德,确实还是人主之相。只是他心底却有些惊疑不定。
“无论如何,南郡都要走上一遭。”欧阳翊道:“便是不为宁氏,只要买粮,也要去试上一试。此次,翊亲自去。”
唐清德对这个军师还是重视的,听他要去南郡,便有些不放心:“派人去即可,怎劳动先生?”
欧阳翊摇头:“倘或宁氏愿意与主公重修旧好,必得有身份足够之人,才能体现重视。若非……翊更希望主公亲去。其次,翊于宁氏麾下季修算是旧识,若是可能,翊欲劝季修投奔主公,为主公效力。”
听到季修之名,唐清德脸色便有些不好看,“先生何时启程,我为先生送行。”顿了一下,又道:“此去艰险,让阿泰和司无两位护送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