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那人是谁?”无忧皱眉,他一天天的长大,越来越聪慧。已经知道什么叫男女大防,知道他们为什么要从村子里搬出来。
“一个浑人罢了。”苑如并不在意,“这几天莫要跟舅舅说,待舅舅考完试再说。好不好?”
无忧皱眉,想了想,点头:“好。”又加了一句:“那,无忧晚上跟娘亲睡,好不好?”他自然知晓舅舅的考试很重要,关系到他们一家人的大事。不能被打扰。
“好。”苑如自然没有说不好。
前院开席,那些人,俱是又吃又拿。待他们离开,新出的酒,愣是耗去三成。
剩下的,陆父便准备挑出去卖了。至于白天的事,苑如和无忧都没有说。
无忧当天就以不能打扰舅舅读书为由,搬到了苑如那里。只是那个人,却并未曾出现。
而八月,对于陆家来说,最重要的,自然就是正宵参加的乡试了。
考场就在邑州城,正宵如今在青风雅院里读书,那里的夫子会给参加乡试的人统一安排。到是不需他们操心。只要替他准备到时用的各种东西就好。便是这些,也让陆母很是忙了一会儿。
以前在村子里,这些都是外祖替正宵准备,陆母也只知道。现在亲自准备,自然是手忙脚乱,最后还是正宵自己按着过去准备的那些,列出单子,让陆母去买。
八月二十,正宵入场。这一天,也是无尘的周岁。家里并未请客,只是家里人自已买了些好菜,又给无尘添了新衣鞋帽,连抓周都没有的。也是这一天,到中午的时候,一个陌生人过来,给他们家送了许多礼。从布料到金银,从书籍到地契……只说是给无尘的生辰礼。
苑如猜着,大概是秦恭送来的,想着他的与无尘的关系,便也未拒绝。
二十三,正宵白着一张小脸,被陆父领回家。
家人一看他这样,什么也不敢问,只好吃好喝侍候着,便催他去休息了。
苑如很是担心,虽说这三天里肯定是吃了些苦。可正宵却是练武的,脸色实在不该这么难看。
正宵足足睡到第二天下午,终于恢复了,只情绪依旧不高。爹娘只安慰他:“我们正宵还这么小便是秀才了,比那些人不知强多少。这只是头一回,便是不中也无妨。”
苑如则等到晚上,正宵去她院子里练功时才抓了机会问他:“这是怎么了?”
“姐,我发现,读书兴许是无用的。”正宵很是忧郁。
“为何这么说?”
“考试的时候,我隔壁的一个书生,考卷一片空白。可考试还未结束,他的考卷上就被批了个甲字。”
苑如恍然,这是徇私舞弊。这种事,在苑如看来并不严重,实在是世间常态,贪官污吏更是无处不在。弄得民不聊生,哀鸿遍野。哪里还有公平公正?哪里还有清明?
明年,这世道就彻底乱了,除了靠近京城的几座城还能勉强保持平静外,到处都是战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