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觉得头疼,面上却一点不显:“我的确不喜欢你。毕竟,不管哪个人,自己亲妈死了不到两个月。就有后妈加继妹上门,而且,连说都不说一起,就上了家谱。搁谁都喜欢不起来……”她眼睛微冷:“另外,提醒你一声,不是穿白衣的都是天使。还可能是家里死了人穿得孝服。你这么哭哭啼啼,会让我以为,你死了亲爹……不过,你死没死亲娘,与我没什么关系。不过是一个老婆女儿都养不起,留不住,戴了一堆绿帽子的废物。可是,你在我门前哭丧,找我的晦气,却是很让我为难。”
“你怎么这么说话?”
安歌掳了下头发:“我也不想的,可一大早就有人上门哭丧,实在让人无法保持愉快的心情。而我有一个恶毒的后母。她在我十几年的人生里,居然没给我请过礼仪教师……所以,如今我今天说了什么不得体的话,做了什么不得体的事。你就去找我的后母算帐吧,你可以对着她哭,看她是不是能保持高贵优雅。”
突的转头,“阿全,把我放在桌上的六号盒拿过来。”
阿全吭吭的很快将盒子拿过来,安歌对着又哭起来的安舞笑了笑,手一扬,盒子里的东西洒了出去。
一团墨汁全数洒到安舞的白衣裙上,留下浓浓的墨味!
“啊!!”安舞尖叫,后退,手下意识去拍,立刻染了一手的墨。“你这个疯子,你怎么能这么做?”
“没办法,没有礼仪老师教,我亲妈又去的早。实在不知道,这么做有什么问题。不行吗?”
“啊啊啊啊……”安舞尖叫着,纤纤一指指着她,想骂骂不出来,想哭?哈,大概是平时哭多了,这会儿反而哭不出来。最后脚一跺,捂着脸跑了。
安歌目送她的背影远去,叫来阿全,让它站在门前,门就这么开着……她到想看看,是谁藏在上面。
安歌回到阳台上,在雷霄对面落坐,有些不自在。
之前的话,实在不能算是一个不教养的人会说的。粗俗而不雅,不过,她并不后悔。
雷霄没有开口,她也没再说话,给自己倒了杯茶水,一饮而尽。见他不准备发表什么意见,便又将针线拿起,继续缝他的衣服。
“阿全,关门吧。”过了一会儿,安歌揉了揉眉心,为自己犯的傻而自嘲。她都忘记了,这个世界的楼里,是电梯。藏在上面的人,完全不需要下来,直接上楼,走电梯下来,也是一样的。
果然,不接触真实的世界,她永远都无法真正的融入。
举目望着窗外,考虑着,是不是要适当的走出去?
她现在是在六区,到了明年,她的目标是二区。以她现在这样的心态,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而她对六区唯一的认识,就只是出去的那一趟的见闻。
不同的路上,有不同的风景。她从这里走过,却只留下一片空白,不是太过遗憾了吗?
这么想着,她便有了些许决定。她有阿全在的,其实,可以适当大胆一些。
雷霄在她走神的时候,视线转了过来。他的神色很平静,对于她之前的那些言语,没有任何反应。对于一个战士而言,打败敌人才是目的,怎么打败的,用什么手段打败,一点都不重要。
所以,对于她此时的晃神,他有些不明白。虽然跟她相处的时间不久,但他知道,她并不是一个会无故走神的人。
想了想雷一的忠告,他开口:“我那里有架琴!”
安歌怔怔回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