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的身临其境,我的心中才真正地涌上一个认知:这是与纽约,与任何大城市完全不同的地方。
“在这里小心一点,”我的教父在车上叮嘱我,“埃尔帕索的治安不太好。”
我小声嘀咕:“纽约的治安也不好。”
费尔南多摇了摇头。
他双手随意地搭在方向盘上,高大的身躯朝着我侧过来,摘下了脸上的墨镜。
“不不,chica,”费尔南多带着笑意,语气却格外凝重,“纽约的治安不好,和这里的治安不好,是完全两个不同的概念。”
前任缉毒局卧底亲口说出这句话,足以可见其严重性。
我不禁回想起自己看过的那些电影。
埃尔帕索的对面,仅一河之隔,就是世界上最为混乱、暴力,以犯罪率和死亡率高著称的罪恶之城华雷斯。
“……我知道了。”
还是听费尔南多的。
我小心抬眼看了一下驾驶座上的教父:“谢谢你陪我任性。”
费尔南多一下子忍俊不禁。
“我一直觉得,妮可,你太过早熟,”他煞有介事地评价道,“也太过坚强。我一直期待你能对我,或者对阿瑞斯,像普通姑娘一样任性妄为。”
是的,费尔南多总是在劝我像个孩子一点,去享受青春。
他对我几乎能称得上是有求必应——尽管我很少会主动要求我的教父去做什么。
“但我没想到。”
费尔南多抓了抓自己厚重的黑发,慢吞吞说道:“我的教女平时从不任性,一任性就任性了个大的。”
说着,他还用拿着墨镜的手指了指四周颇具西部风格的房屋和面前的酒店。
我没忍住,跟着笑了起来。
当我提及要来埃尔帕索时,费尔南多愣了愣,但仍然一口答应了我。
耽误课程、影响生活?
这样的顾虑恐怕都不存在于费尔南多的人生辞典上。
“下车吧。”
他拍了拍我的肩膀:“先办理入住手续。”
据说面前的酒店是埃尔帕索最好的酒店,这让我有些愧疚:从机票到入住费用,可都是费尔南多掏钱。
我跟着他开门下车,双脚落地之后,干燥的热风扑面而来。
“其实可以住便宜一点的旅店,”我说,“汽车旅店我也不介意的!”
“我介意。”
费尔南多从后备箱拎出行李:“明明是带着我的教女出行,我可不想被人误会是中年地痞诱()拐了帮派老大的未成年女儿私奔。”
我:“……”
怎么说呢,费尔南多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说是城里最好的酒店,可不论从规模还是条件都远不如纽约。我趁着费尔南多办理入住手续的时候,从口袋中拿出奥丁给我的名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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