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寄晴努力压下内心的欢喜，冷着脸：“你还没走？”

何宣挑眉，瞪着白寄晴的两道剑眉抖动，紧抿的薄唇似乎在克制怒气，他把塑料袋放在餐桌上：“我带雪花回家，给牠倒猫粮、清猫砂。”他从塑料袋里又拿出几个餐盒：“单亲的猫咪很可怜，雪花没我这个爹，可能又要变成流浪猫。”

白寄晴：……

“过来吃吧，我买了粥、包子、蛋饼还有韭菜盒。”

韭菜盒？白寄晴额角抽搐，这人吃韭菜盒上瘾了吗？以他昨晚的实力，其实可以不用再补……

白寄晴无声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她挑了粥，拿汤匙舀了一杓，轻轻吹着，才含入口中。

是对街陈老板的皮蛋瘦肉粥，何宣记得她最喜欢那家早餐店。

粥透过喉咙滑入食道进入胃部，整个人由内到外，暖烘烘的。

“哗”一声，屋外突然下起雨来，一下就是毫无预警的滂沱大雨。

晴晴，下雨天我们就做爱吧……

何宣和白寄晴不知道同时想到什么，对视一眼，白寄晴就把视线移开，一副专心吃粥的模样。

何宣起身，去把落地窗的门关上。

白寄晴突然没有胃口，何宣对她而言，彷佛今早乍现的阳光，倏忽即逝，雨天才是她的常态。

何宣咬了一口韭菜盒：“我猜你爸不会善罢罢休。”

早上他整理客厅的时候已经看到那本杂志，里头对白寄晴获奖的信息和采访都做得十分到位；当然，此刻那本杂志已经自动成为他何少爷的所有物。

白寄晴放下汤匙：“我自己会处理，你不用管。”

“没有我管你怎么善了？”

“你能怎么管？又凭什么管？”

面对白寄晴的质问，何宣眸光冷了下来：“我以为经过昨晚──”

“昨晚不过是一时孤男寡女的情难自禁，你不用放在心上。”

何宣放下筷子，目光如刀：“你说什么？”

“我说──”白寄晴又忍了下去：“其实你听得很清楚，不用我再说一遍。”

“白寄晴！”

“何宣。”白寄晴坦荡冷静：“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搬到我家对面，又为什么一直不肯给我你的银行卡号；但就像你说的，你要高考了，必须专注在学习上，其他的都不要多想。”

何宣简直要气死：“白寄晴你──”

白寄晴站起来：“何宣，都是成年人了，我希望你也不要造成我的困扰；钱我已经足够，希望你能爽快一点把卡号给我。粥我晚点再吃，我还想休息一会儿，你离开时帮我关好门。”

“白寄晴，你不怕下雨了吗？外面下那么大的雨，你就睡得着？”何宣红着眼睛吼出来。

白寄晴听着窗外粗暴大雨的声音，冷道：“那也不关你的事。”

*****

连假很快就过去，白寄晴不知道何宣有没有把她的话听进去，但这几天她都没有看到对面亮着灯光，心想果然玩不下去了。

白寄晴松了口气却又觉得难受，至于理由，她不敢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