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白寄晴心下黯然,她哪来的男朋友?
方才何宣怼白震刚夫妇确实是大快人心,但这只解了她一时之气,并没有解决问题;今天白震刚王月霞是灰头土脸的走了,可过一阵子,还是会来吵她,想办法挖她那笔签约金。
想到这里,突然觉得何宣说的很对,和他比起来,自己太不会投胎了;可那又如何?何宣也说人都不能选择自己父母,就算她有一对这样糟糕的父亲和继母,她也从来没想丢弃身为子女的责任,有能力她当然愿意多拿一点给家里,可是她几乎拿出自己一半多的工资了,奖金和卖出剧本也不是经常性收入,她还有学费、房租……
白寄晴觉得十分疲累,为什么无论她怎么做,永远都不能让父亲满意。
想到之后还要无止境面对他们向她“讨钱”,白寄晴眼睛酸楚起来。
整个人都没了力气。
别人的家就算不富有,但至少有爱;可她呢?有家等于没家,贫瘠得一无所有,真是悲哀。
太阳,是不是永远都照不到她的身上?
她坐在沙发上,双膝屈起,将脸埋在手臂里靠在膝盖上;她不想给何宣看见自己脆弱的模样,声音虚弱无力道:“你回去吧,不送。”
何宣和她相处久了,听声音就知道她怎么了。
站在原地一会儿,将雪花放下,轻轻走到她面前,坐在矮桌上,无声看着她。
白寄晴肩膀有轻微的抖动,仔细听还有刻意压抑的抽噎声,何宣眼皮一颤,他的晴晴哭了。
见她哭,何宣心脏部位也被紧紧揪着,有着闷闷的钝疼。
他靠过去,握住她的手腕,动作温柔而强硬,白寄晴不愿被他看见自己软弱的模样,可抵抗不过他,被他拿开了遮住眼睛的手。
果然,白寄晴脸颊全是泪水,眼底更盛满茫然与脆弱。
何宣看得心都碎了,他想去吻她的泪,吻去她所有的委屈和不安;他靠近她,捧着她的脸像捧着最珍贵的宝物,额头抵着她的:“不哭,我以前说我不喜欢你哭,你只有一种状况可以哭,那就是在我床上。晴晴,不要为了不值得的人掉眼泪。”
可白寄晴闻言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连他都没有了。
何宣从来不知道怎么安慰人,看白寄晴眼泪这么一发不可收拾,又心疼又烦躁:“别哭!再哭老子操死你!”
白寄晴推了他一下,换了个方向,又把脸埋在膝盖里,只顾着啜泣根本不理他,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了,难道连发泄情绪的自由也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