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少景和顾昭华都下意识朝叶之洵看去,果然,他一脸淡定地笑了笑,说道:“不必紧张,只是来给令千金下聘而已。”
不等顾昭华说话,他又道:“这次便无需顾将军代本侯询问了。这个答案,我要她亲口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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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昔坐在院子里看着棋盘出神。
但她看着看着,忽然来了气,一把将棋子拂落在地。鼻子阵阵泛着酸,她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许它泛滥。
突然响起了叩门声,不急不缓。
她没好气地搭理了一声:“没闩着!”
但却没有人立刻推门而入,而是过了须臾,才隔着门板传来一个让她蓦然怔住的声音。
“但我怕你不肯见我。”叶之洵在门外说。
她回过神,倏地从石凳上站起,掩饰着脚步声急急跑到门边,小心翼翼侧耳听着动静。
“小柔。”顾长风的声音随之在门外响起,“叶侯是来向爹提亲的。”
顾昔一愣,提亲?她把耳朵贴的更近了一些。
“是啊,”顾长风说,“以正妻之礼下聘。”
她整个人几乎已经贴在门板上,半晌没有反应。
“那我进来了。”叶之洵忽然说。
顾昔立刻转身跑进了屋,留给推门而入的叶之洵一个慌张的背影。
叶之洵先是一怔,然后缓缓笑了。他也走了进去,但刚刚跨过门槛便停住了脚步,隔着半扇门说道:“还好。你见着我时,不是疾言厉色,告诉我不可能。”
站在门背后的顾昔没有说话。
“这些时日我最后悔的是,当初没有好好和你说话。”他也不管她有没有回应,只兀自说道,“还好,那不是我们的最后一面。”
“我习惯了失去,早已不适应也忘记了如何去挽留。坦诚对我来说是暴露内心的弱点。我承认,我只是害怕你告诉我是我在自作多情,所以我才不服气,和气头上的你较真,想把你推得更远。然后告诉我自己,没有顾长柔,也没有什么分别。”
“但连我自己也没有料到,这分别,居然会这样大……”他似乎无奈地笑了笑。
“以为那是我们此生最后一面时,我才知道,不能预知未来的我们在为了过去争吵,有多么傻。”
“如果你还愿意给我机会……”
她忽然打断他:“你不是已经很干脆地把我休了么?”
叶之洵微怔,一笑:“那不是你让我写的么?”
“让你写就写么?你从来也没有那么听过我的话。”
叶之洵失笑:“你有没有好好看过那封休书?”
“看来做什么?以前你说的话都能气死人。”
“那我背给你听。”他也不等她回答,随即便从头到尾把那几行字给背了一遍,末了,说道:“自己连一连首字。”
首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