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愤恨生疏的目光,让向来在任何大场面下都能游刃有余应付自如的叶之洵忽然失了声。
“这件事并非你以为的那样。”在喉头哽了半晌,他终于开口道,“我不告诉你,是因为不想让这件已经过去的事情影响我们的现在,也觉得没有必要增添你的烦恼和伤痛。我们现在在一起,往后我会对你好,这便够了,不是么?”
顾昔心里一阵失落,又是一阵刺痛,她打起精神,紧紧攥住了拳头:“你以为我是你的人就能如你心意摆弄了?我本以为不管嫁给谁,若能一世以夫妻之礼相待,也是幸运。可若早知是你,若早知是你……”她咬了咬牙,“我死也不嫁。”
言罢转身就要走,叶之洵的声音随即在身后响起:“你要去而哪儿?!”
她冷道:“不要你管。”
叶之洵的脸色也变得不大好看,他沉声道:“既然你对我也不过是以夫妻之礼相待,那么木已成舟,就该继续将这礼守下去。你如今已是名正言顺的南侯府侧夫人,即使你后悔了,旁人也与你再无姻缘。”
顾昔蓦然回头,气恨地狠狠看了他一眼,转身猛地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叶之洵回身抬手扫落了案上的笔架,心中懊恼不已。原本想好好和她解释,但当顾昔说出那样决绝的话后,他陡然一阵火气就涌了上来,心里仿佛有个声音在对他说她终于找到了借口离去,令他难以冷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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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昔冲回了沾香院,第一件事便是将叶之洵送给她的这样那样全都扔了一地,其中有一样,还是她此刻正戴在头上的掐丝银簪,那是她十分喜爱之物,却也被她一把抓下来摔在了地上。
她气的浑身发抖。
“夫人……”司马莺莺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
她抬手抓起面前的茶杯就砸了过去,司马莺莺赶紧躲开,然后又顽强地跑进来关上了门。
“你找死!”顾昔将满腔的火气和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都发泄在了这个仇人身上,起身走到墙边取下了挂在上面的佩剑,毫不犹豫地抽出剑就作势要朝司马莺莺捅过来。
“夫人请听莺莺说几句!”司马莺莺突地跪下,说道,“当年我并非是有意害您,侯爷他,侯爷他对您是真心的!”
她怕自己没时间,只好简洁明了说了重点,一句是说当年,一句是说现在。
顾昔的长剑已经刺入了她的右肩皮肉,司马莺莺最怕疼,但在刹那痛喊一声之后竟也咬紧了牙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