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听闻叶嫔难产,吴士渝,跟朕禀明一下确切情况。”
沈政自有分寸,只站在玲玉阁外,并未进去,隐隐约约听见里面呼喊。产房乃是血腥之地,于圣天子不祥。
吴士渝满头大汗道:“陛下,叶嫔娘娘胎位不正加上子大难产,出血异常之多。陛下恕罪,如今怕是......怕是不能保其二人同生或是母子俱亡!”
沈政听闻此话差点没有晕厥过去,眼冒金星,脚步倒退,引得皇后和裕嫔紧张起来:“陛下当心!”
裕嫔满面忧愁,离得沈政近些便慌忙扶住他的胳膊言:“陛下,如今已是两个里选一个的境地,保大保小,陛下早做决断啊!”
“保.........”
皇后此时发声道:“自然是保住皇嗣重要!陛下,太医已经说了此胎为皇子,还望陛下保全大局。妾相信叶嫔妹妹也会理解陛下的!”
沈政看着一身明黄色正宫服饰的皇后,又听阁里叶七七的呼喊声,嘴唇嗫嚅了几下,说道:“保......小罢......”
“是,陛下!”
吴士渝接旨后转身进了阁朝着内屋喊了一声王嬷嬷,悄声告诉了她,却不想挣扎在鬼门关的叶七七也听见了,心里咯噔一下,没了念想一样松了气。
“嬷嬷快来!我们娘娘不好!”
“秀莲女官莫急,老身这便来!这便来看!”
此时的储秀宫乱作一团,人心惶惶,延禧宫内萧贵妃等人也得了音讯。
“叶嫔还生呢?这都几个时辰了,怕是生不下来了罢。秀箐,陛下还在玲玉阁守着?”
萧贵妃一旁的女官秀箐回话道:“是,娘娘,方才咱们宫里小荣子去问过了,陛下和皇后娘娘一同在储秀宫主宫裕嫔娘娘处休息,等待叶嫔娘娘生产。”
萧贵妃把双手往一青花瓷盆中沾了两下,盆里泡着片片干净梅花,似是掐尽了冬日冷梅凑了这么一盆水。
又抬手放入另一铜盆温水里洗了几遍,三条锦帕擦过手,拿过一琉璃小盒,搽着些内务府特制给萧贵妃的羊乳油,看着一左一右的宋贵人韩贵人,开口问道:“本宫的宫里倒是安生么?”
宋贵人开口:“娘娘治理有方,咱们宫里不乱乱泱泱的,也不似钟粹宫冷的没人走动,东西六宫是属延禧宫最福气多多的。”
韩贵人也应:“是,妾等都是沾了娘娘的福气。”
萧贵妃白了一眼韩雯,抿了一口茶水道:“韩贵人如今攀了高枝,还想着本宫这位故人,实属不易。”
“娘娘误会,妾怎敢。只不过是文妃娘娘求先生顺带一提,把七皇子也顺带上去听课,陪衬罢了。”韩贵人急急解释,生怕惹萧贵妃不快。
“你们俩没一个让本宫省心的,”萧贵妃拿着桌上的白水晶玉石滚轮轻轻在脸上滚动着,“本宫倒要看看,这位叶嫔可以熬的过这一关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