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舟心里是有些感动的,毕竟沈谨接纳自己已实属不易,训斥理所应当可他还是这样安慰自己。明知道自己体内有什么邪物还是帮自己先疗养。沈谨带自己去祈福,余舟是带着轻快心情的,想着放松些也好祛除梦魇。
余舟一身广袖灼红石榴裙,配了条白衿带,倭堕髻只别了一支流苏簪子,耳饰珍珠,十分简单。
“郡主好清雅,只是天凉寒冬夜半多风大,还是捧个手炉罢?”
苏单度询问。沈谨便让人拿了个手炉过来给余舟。沈谨只穿了一身寻常百姓家公子的圆领浅蓝素袍,佩戴一支玉簪,收起了挂在腰间的玉牌。
沈谨和余舟脱去那云锦华裳,摘了许多繁饰反倒觉得一身的轻松。
“走吧,我们三人去看看,别人不用跟着了,不会有什么大事。”
“是啊,郡主,我们走吧!我苏单度就可以负责保护二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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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上大红灯笼户户铺面都高挂,万家灯火通明,路上有小贩挑着担子推着小车叫卖,杂耍唱戏的搭了台求赏。
桦国纳百川,对民子的服饰要求并不是特别高,人来人往的襦裙长衫、圆领直领、广袖对襟等等,多种多样的穿着各异。人并不算拥挤,但人流走动也多得看不见尽头。
三人一排在长街往里走,一路上苏单度与余舟说说笑笑,四周围乐乐陶陶的气氛让人也不由展颜。
突然苏单度指着一处画糖画的地方,道:“诶!是糖画,我们不如先去看看在路过的铺面们再去祈福,反正也是要买点祈福用品的。”
“殿......谨郎,你说呢?”
余舟说到一半意识到现在他们是便衣出行,还是不要叫他殿下的好。
沈谨被叫得一怔,看向余舟,应道:“哦...那便去看看吧。”
苏单度特地戴了斗笠面纱,揭开半边露出脸来跑去挤入人堆里问:“老板!多少钱啊?”
“大小不一都是一个价:五文!”
“给我来仨!”
卖糖画的老翁用力搅动着大碗里的麦芽糖浆,“好嘞!您要什么图案的?”
“我要个.....安字,平安的安!”
沈谨和余舟也跟着到了门脸前面,苏单度回头问:“谨公子,要什么图案的?一共十五文钱。”
说完便张手向沈谨要钱。
“随便吧。给你这袋子钱拿着买东西然后回楼里,我先去古树祈福了。”
“行吧,你们俩小心点别走散。”
可回头看见余舟挤不进人群,踮着脚站在台阶上想要看得糖画更清楚的可爱样子,沈谨只好又回头接过了老翁画好的两个糖画走了过去。
“给你。”
余舟心思再成熟可她毕竟是十几岁的女孩子,好哄得很。一路上本就开心的她小心接过沈谨手里的糖画,看着沈谨甜甜笑着,露出右边的一颗小虎牙伴着梨涡,眼睛弯弯里映出沈谨的轮廓和大红花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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