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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曾惜也猜到了,“许姐姐,你有什么事,就直说吧,如果我知道,或者我能解答,我一定知无不言。”

青鹿点点头,在心里觉得她和她想象的不一样,同时也在想,她今天来得没错,曾惜应该是知道的。她说:“我想,你和景深从小一起长大,可能也清楚,他这人话很少,很多事情我没办法从他那儿得到答案,所以我只好冒昧的约你出来了。”

曾惜笑了笑没说什么。

她接着说:“我们本来打算先订婚的,但是他前两天忽然跟我说,想要缓一缓,推迟预定好的日期。他说有个他答应要好好照顾的人,后来他食言没管她,他很内疚,想等她的未来尘埃落定之后,再考虑自己的事。”青鹿说话的速度很慢,让人恍惚以为她是在边说边想,其实她是都想好了的,“我之前,听见他和他妈妈在电话里争执,提到过你的名字,所以我想,他说的这个人,应该就是你吧?”

曾惜默默听着,她也没想到景深会说这样的话,当年爷爷是托付过他,然而彼此的立场和位置这样复杂和尖锐,那根本就是个美好但徒劳的愿望。她从没想过他会履行诺言,反而他遥遥站远,她觉得他做得很对。

曾惜想了一会儿,她说:“许姐姐,景深哥哥说的这个人确实是我,你猜的没错,但是关于我们的关系,我想应该也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知道你们从小一起长大的,其实我觉得,你们如果两情相悦,我让出位置也没关系,因为我也不希望将来我丈夫心里永远都装着另一个人。”她停了一会儿,又说:“但我看到你和陈先生一起来,我想你们感情一定很好,那也许只是景深一厢情愿......”

“不,许姐姐,”曾惜打断了她:“你千万不要这样想,景深哥哥,她就是你认识的,最好的样子。我们之间,有同乡之谊,是君子之交,但从来也没有过男女之情;他说没有照看好我,是因为我爷爷临终时曾托付他,但也是因为当时我爷爷病床前没有别人,只有他在而已,算是不情之请,其实也是强人所难。”

她忍不住要替景深正名:“景深哥哥会这么想,大概也是因为他一向看重承诺和责任,即使自己有难处也极尽所能。但这是可贵的品质不该被误解。许姐姐,我说强人所难,你大概不能理解,这里面到底有什么艰难。我这故事有点长,也有点复杂,你得慢慢听我说。”

青鹿看着对面的曾惜,她这样认真的眼神,她点了点头,她得听一听他们的故事。

曾惜想,她得讲一讲这些难以启齿的故事,为了景深,她愿意再讲述一遍,她前二十几年的人生路上有许多艰难的时刻,茫然四顾,能求助的也只有他而已,她每次找他,不用解释不用顾忌,只说目的;他不问原因不讲条件,总会倾力相助;他说没有照看好她,真是太谦虚的说法了。

他们从少年时就彼此明白,注定不能相互救赎,如今都已成年,唯有相互成全。

她讲着袁老师的病因,讲着袁家父亲的丧事,讲这些悲剧背后的原因,讲她妈妈做的这许多错事。

青鹿被这些往事震撼着.....

陈卓坐回来时,曾惜为了证明她妈妈的这些故事,告诉青鹿:“许姐姐,我请景深哥哥帮忙,做过亲子鉴定,结果我跟我“爸爸”没有血缘关系,你看,一个人的行事习惯总是至始至终都一样的,我妈妈,她就是那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