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氏冲到棺椁前一看见花飞雪的尸体就不行了,哭着大喊:“我的儿啊,你怎么这样想不开!”
花仕明父子两个随后走过来,也是难忍悲痛,花仕明伸手抱住了自己的妻子,肩膀却有些微微发抖。
花宜春更是脸色发白,愣愣地眼前的尸体,好像根本也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姜氏嚎了几嗓子,突然瞥见跪在灵前的孟绍扬,顿时怒上心头,冲过去扯着孟绍扬的衣服就开始叫喊:“你赔我女儿!赔我女儿!”
孟绍扬闭了闭眼,也没有还手,就任她抓扯。
高氏见自己儿子被欺负,哪里还能忍得住,立刻带着丫鬟婆子上来就要分开两人,一副忍无可忍的样子喝道:“亲家母,我心疼飞雪这个媳妇儿,也体谅你的心情所以才不与你计较,可你也不要太过分!飞雪去了我们谁都不愿意,你怎么能怪扬儿?”
花仕明铁青着脸上来护了自己妻子,沉声道:“那依孟夫人所言,我好端端的女儿嫁过来刚刚一年就被人逼死了,应该怪谁?”
一边的家长出了面,另一边的家长自然也不得不站出来。
“亲家翁……”孟希彦刚开了个头就被花仕明毫不留情地打断。
“我女儿已把正妻的位置腾了出来,”花仕明冷冷道,“这声‘亲家翁’花某再不敢当!”
孟希彦皱了皱眉,到底是心平气和地说道:“这件事我们的确有责任,飞雪心思敏感,是个多思多想的孩子,若是我们能早些注意到……”
“孟伯父这是什么意思?”花宜春一向宽厚有礼,很少会驳斥长辈的话,但此时却是再也忍不住了,“我家小妹绝非那多愁善感的人,更不会动辄要死要活,现在她却选择了这条绝路,难道贵府不应当给我们一个说法吗?!”
高氏听了,立刻怒道:“又不是我们把她逼死的,你们要什么我们给什么,她嫁过来生不出孩子,我们全家上下谁给她脸色看了?就是纳妾怀孕都小心翼翼地怕伤着她,你母亲拿这件事逼着我把家交给她女儿管,我也二话不说地给了,还要如何?!那柳氏以前好端端的,她一管家,柳氏的饮食就立刻出了问题,我们也不过是想问一声来龙去脉,她就委屈地跑去投了缳。我倒要问问,你们家是怎么教女儿的?连这点大义大节都没有,不想让丈夫纳妾就直说,何必装的大度转头又拿命来威胁我们,这算怎么回事?打算把那柳氏肚子里的孩子给吓掉么?还是我们孟家娶了你们花家的姑娘就应该断子绝孙?!”
她个性强势,得理不饶,话赶话一句比一句咄咄逼人,把一贯以柔和贤淑形象示人的姜氏堵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更别说花仕明和花宜春两个不惯与妇人计较的大男人。
更何况高氏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在指责花飞雪,说她身为正室自己没有尽到责任也就罢了,还毫无容人之量,嫉妒成性,甚至不惜用自尽的方式来找婆家的晦气。
这话要是传出去,花飞雪的名声不说完了,也要毁一大半。
姜氏自来最重名声,听了这番话顿时又羞又恼,却根本辩驳不出来。其实她自己也很清楚,女儿的死要说是孟家造成的,说出去肯定是服不了众,万一一个不小心传成是花飞雪出于嫉妒想谋害柳氏的孩子,结果事情败露畏罪自尽,那才真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