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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等宁婉清回到宁府刚踏进正厅,看见的就是这幅场景——
尚祺坐在下方右首的位置,她的父亲宁承琎坐在上位,面色沉静地看着局促中带着几分惶然的宁平德,而花令秋,亦正站在他的旁边。
宁平德确实有些抑制不住地慌乱,他万万没想到尚祺居然这么不留情面,竟直接找上了他大伯父来要账,至于么?!不过是晚了些时候,没有及时把银子送去,居然就毫不犹豫地在他背后捅了一刀,哪有这样一言不合就耍疯癫的?
还有花令秋。他看了眼这个没用的姐夫,忿忿心想,连这点事儿也拦不住,难道还以为他自己能置身事外么?
“婉清,”宁承琎示意女儿坐到自己身旁的副座去,“平德欠了尚三公子朋友一大笔银子的事,你可知道了?”
宁婉清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正含笑瞧着自己的花某人,应道:“刚听说。”又问,“二叔呢?”
“我已让人去通知他了。”宁承琎道,“不过他不在家里。”
“宁城主,”尚祺开口说道,“其实我也不想惊动您老人家,但无奈,那就是浑人一个,我今日若不来,只怕改天他就能自己上门闹得满城皆知,他那个人,性子倒是豪爽,就是不喜欢人家骗他。”
宁承琎喝了口茶,缓缓说道:“欠债还钱,确实天经地义。但我有件事很好奇,不知尚三公子那位朋友何以对平德如此有信心,竟然初次见面就能借出这么大一笔钱给他?”话音未落,话锋已陡转,“平德,你说。”
宁平德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个所以然:“侄儿也不知道,或许,或许是看在尚公子和大伯父的面子上吧,我原本也没想借那么多银子的……”
“那你还敢许诺别人十日一结利息?”宁婉清忽而问了句,“而且还是高利。你和别人做的什么生意,如此有把握?既有这样的门路,为何不跟我们说一说?”
宁平德一时噎住,没能接上话。
“令秋,”她又转向某人唤了一声,“你当日帮他走尚公子的门路时,可有问过他这些?”
花令秋似为难地笑了一笑:“这个,我不过举手之劳,哪里知道他会借这么多。”
“我看就这样吧,”宁承琎沉吟了片刻,说道,“平德到底是我侄子,他在外头欠的账,自然要由他父亲来定夺如何处理。若尚公子信得过我,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敦促我二弟尽快把这笔钱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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