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围在中心的兰雍不动如山,只凉凉撇眸看着面前这个拔刀拦住自己去路的侍卫。
对方不由咽了咽口水,压抑着不安,又紧了紧握着刀柄的手。
衡阳王府的大管家噤声在旁不言语,侍卫总管抬眸望向了兰逸。
“府里几时多了这些不懂规矩的东西?”兰逸冷冷开了口,“本王与长乐王兄弟演武比试,你们有什么资格对当朝辅政王拔刀?!”
他这一开口,衡阳王府的侍卫总管立刻扬声对其他侍卫喝道:“还不拿下?!”
转眼间,那些冲动出手的衡阳王府侍卫便已被自家同僚纷纷拿住。
兰雍面前的路霎时被让开了。
“看来二哥手上费工夫的事情还不止一件。”他回过头,轻轻一笑,“那我便不多打扰了,告辞。”
说完,旋身率着一众长乐王府侍卫,径自离去。
☆、决断
当天晚上兰雍回到长乐王府,便立刻召集了身边众得力下属来见他。
“传我的意思出去,”他说,“以府中名义张榜悬赏缉凶,不止都城之内,各州府也都要把消息放出去——从犯不论生死都赏五百两,主犯死的一文不值,活的,赏两千两。”
“是。”裴立领了命,又顿了一顿,迟疑道,“但……衡阳王府和官府那边会否有异议?”
兰雍眉梢轻挑,冷冷一笑:“他们还有脸提异议?”又冷哼了一声,说道,“他们是‘官捕’,我是‘私赏’,彼此互无冲突。连长乐王妃的主意都敢打,若不让那些人付出代价,本王还有何威名可言?长乐王府岂非成了人人都能宰割的砧板之肉?!”
他想到了顾微雪,想到了那场山崖边的生死之战,想到了将来她在自己身边或许也会遭遇和聂蓁同样的事情。
兰雍的笑容中冷意渐盛:“想要富贵?我怕他们没命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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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兰雍如常进宫面圣。
因为私离岚山行馆的事并未被戳穿,所以无论是兰雍还是兰明淮,都是彼此心照不宣。
眼下朝中的焦点无非聚集在两处,一是江洋大盗青天白日里打劫亲贵家眷,且害得一个四品官员的夫人和长乐王妃身受重伤;二,便是青州官员勾结腐败,还因怕东窗事发而疑似陷害了司明阁监星官洛英。
而这第一件事,兰雍的悬赏通缉令已然泄了风声,面对兰明淮和朝中众官员的关怀,他自己也毫不掩饰,一句话:想跑路,没那么容易。
“今日这群穷凶极恶之徒不过是敢大着狗胆抢劫北星重臣的家眷,那明日岂不是敢把屠刀架在皇上的脖子上了?”兰雍说道,“天子脚下他们也能如此猖狂,五城兵马司总指挥使何在?都中治安难道都被保护到狗肚子里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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