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宁笑了一笑:“这王府的宴席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有一席之位的,下官就不去凑这热闹了。”说着又觉得奇怪,“大人您前阵子不是还常和王妃走动么?其实不过就是吃顿饭送个礼,您都和王妃那么熟了,大可不必紧张。”
“我不是紧张,”她一本正经地说道,“就是觉得我一个人去送礼,作为阁主的代表而言,似乎显得很没有排场啊。”
然后,她看见薛宁的嘴角抽了抽。
半晌,他才淡定下来,说道:“下官觉得,大人您想多了。那种场合,最多也就能凭着宾客身份拖家带个口。”
顾微雪眨了眨眼睛,看着他,闷闷应了声:“哦。”不能带司明阁这位大奶娘,那看来还真是只能自己单身上阵了……算了,人家兰雍都没什么了,她要是还表现的扭扭捏捏,倒好像有些自以为是了。
于是转移话题,问薛宁:“你准备的什么礼物?”
薛宁一边打开盒盖一边说道:“是方金羽南砚。”
“阿嚏!”顾微雪忽然打了个喷嚏。
薛宁看她神色有点不大对:“大人,你没事吧?”见她摆手,才继续接上了前言,“长乐王不缺富贵之物,我们也不能和人家能送贵重礼物的比家资。所以送礼也要讲究个投其所好,王爷向来好诗书棋画,金羽的南砚也是出了名的好,赠他这样的风雅之物准是没错的。”
顾微雪看着锦盒中的这方砚台有些愣神。
“大人?”薛宁就差伸手在她眼前晃荡了。
顾微雪恍然回神,有些心烦意乱地撇开他的手:“你看着办吧,我不太舒服,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也不知是不是为了应景,转身时她还真觉得身上打了个寒颤,然后笼着披风,迅速下阶走了。
***
两天后,顾微雪带着礼物和侍女离开司明阁出发前往长乐王府。
坐在马车里,身体的不适感让她有些昏昏欲睡。
那天晚上从观星台下来,深夜里她便毫无预兆地发起了热,又是发汗又是吃药的一天一夜过去后,到今天她其实还处于初愈后的恢复期,所以走路仍觉得有点儿飘,也偶有些晕眩感会袭来,还有,身体有些乏力。
但今天的晚宴却不能不去。
“停车。”她索性张口喊停了马车。
“大人,”侍女立刻关切地扶上来,“您要做什么?”
顾微雪一边起身一边回道:“下车走走,这么下去昏昏沉沉的,没法去宴席上见人。”
吩咐了车夫先一步去前头候着,顾微雪便和侍女沿着长街慢慢向着前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