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别开玩笑了,夫妻就是夫妻,哪还有别的说法。”她慌忙撇开视线,冲着外头喊了一声,“停车!”
马车很快靠街边停了下来。
顾微雪回头冲着兰雍飞快说了一句:“不劳王爷相送了,下官在这里走路回去就是。”言罢也不等他回应,转身撩开帘布便麻溜钻了出去。
车夫在外头问:“王爷,您是回府么?”
兰雍垂眸,淡淡弯了弯唇角,似轻叹了一口气,背靠在车壁上闭上了眼睛:“回去吧。”
***
长乐王府。
门房一见自家王爷的马车在门口停下便立刻迎了上去。
“王爷,”他向着正从车上下来的兰雍说道,“明华郡主和向长史来了,说是专程来送还您的香囊,这会儿王妃正与他们二位在前厅饮茶。”
兰雍脚下未停地淡淡丢了两个字:“不见。”然后径直入门,上廊,朝着观月湖的方向走去。
门房愣了愣,连忙传了话给府中下人,下人又匆匆跑去找管家,这便一道一道地传到了前厅去。
聂蓁听了管家来报,不由微愕。她忖了忖,重又看向眼前这三个面色异样不安的来客,略略一笑,开了口:“郡主,你先前说令孙出言莽撞得罪了王爷,不知他是说了什么?”
明华郡主面露尴尬之色地看了一眼自己的孙子,向长史看着自己儿子的目光也颇有些恨铁不成钢。
聂蓁就也顺着他们的视线瞧着向弗凌。
少年低着头,忐忑不安地将当时“招来香”里自己说的话归纳成了一句:“其实也不是我说的,我就是,就是转了句传闻……说王爷他,他,或许,好的是男风。”
聂蓁恍然大悟。
她不免觉得好笑,心说难怪这当郡主的奶奶和当长史的父亲巴巴地就来登门了,半天支支吾吾绕着圈子想请自己从中调和。看来这香囊还真不是兰雍遗失的,而是故意丢给这小子等着他家里人拎着他上门请罪的吧。
如此看来,也是故意晾着不见的了。
“王妃,”向长史起身抱手施礼,“犬子年少,一时口无遮拦,但绝非真的敢对王爷不敬,还请王妃向王爷代为呈情啊!”
聂蓁想了想,问向弗凌:“你是说,当时你正在同人说这些传闻的时候,恰巧被王爷他听见了?在哪里?”
以她对兰雍行事作风的了解,他大可随手用“绵里刀”教训回去,但他却连亲自上门道歉的人见也不见,这意味着……他是要摆明了让向家知道他们得罪了身为辅政王的他,而且,谁的情面也没用。
但不过区区一句口无遮拦的闲话罢了,她还真是没见过他为了这种事生这么大气。
直到向弗凌回答:“是……在‘招来香’的雅间里,王爷他们就隔着屏风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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