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蓁看着她的目光陡然一沉,低喝令道:“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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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阳县衙。
“啪!”一声惊堂木拍案,县令端着腔调问道:“堂下何人?”
顾微雪默了默,回道:“民女洛英,见过县令大人。”
“大胆洛英!”县令陡然扬声,又拍了下惊堂木,“光天化日,你居然以毒行凶,”说着看了眼坐在堂下一旁的聂蓁,“还胆敢在长乐王妃施粥行善时嫁祸行凶,你可知该当何罪?说,你犯下这罪行的来龙去脉!”
顾微雪瞥过视线看了眼聂蓁,耳边又响起了当天离开时和兰雍之间的对话。彼时当她半试探地问这趟要做的该不会是什么九死一生的事吧,他笑了笑,说了句——
“你若怕死,就最好什么也别说。”
什么也别说……莫非,他早已料到会有此刻?那长乐王妃呢?她是真不知情还是假不知情?
不,她一定是知情的。顾微雪断定,否则怎会那么巧,偏偏聂蓁就在那里,偏偏是在聂家的施粥棚出事,偏偏……自己就被聂蓁第一时间给抓住了。
可是,兰雍搞这一出给自己老婆家添堵又是何意?怎么想也不合逻辑啊,但又总不会是为了要她的命吧?她不过区区一民女,兰雍想要她的命又何须费这些周折?
思来想去,恐怕只有一个可能——他想利用她陷害别人?可是既是陷害,却又为何让她什么也别说?这到底是言而无信的忽悠,还是真的逃生之策?
她忖思至此,便又撇眸去看了一眼聂蓁——眼明而亮,她是个秉性聪慧,心性柔善坚韧之人,绝不是会不分青红皂白帮着兰雍为非作歹的才对……
“大胆洛英!本官问你话,你竟敢藐视?!”县令又狠狠拍了一下。
赌一把!
“回大人,”顾微雪说道,“那药包是民女在地上捡的,因听见有人喝粥毙命,怕无端卷入祸事,这才打算又随手扔了,谁知却引起了王妃的误会。何况方才衙役不是说那几名乞丐只是晕过去了么?大人说那包鼠药是民女为求下毒陷害王妃的,那为何鼠药毒不死人?既不毒死人,那又为何要带鼠药前去?”
县令一时语塞,面上有些挂不住,愠怒地轻笑了一声,说道:“看来不用刑你是不肯说实话了。来啊!”他呼喝着,已伸手抽出了一支红头令签,“给我重打二十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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