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还算安稳。杨盛虽然昏庸,却也不算灭绝人性。他逃走时,将王室近亲都一并带往宋朝,倒是给咱们省了不少事。如今国中留下的,都是杨家的旁支。之前查抄了他们的家产,现如今都囚禁在阴平的一处庄子上。等再过些时日,分配一些田地给他们,让他们能自食其力,应该也就足够了。”
邀雨沉吟片刻后道,“不要太过苛责于他们。毕竟我眼下只是护国仙姬。若是对杨家人太过,难免落人话柄。”
梁翁首肯道,“邀雨所言甚是。如今国中并无正统的继承人,至于南宋的那位,咱们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接着梁翁便又说了些不痛不痒的事。
两人用过早食,梁翁四下看了看问道,“怎么今日子墨不在你身边?”
邀雨笑答,“他一早去秦狐狸那了,这次出使北魏,他也有许多事要从头学起。”
梁翁似是满意地点点头,“难得他肯为国事出力。这样最好。”梁翁说完,脸上露出了些犹豫的神色。
邀雨怎会看不出,便问,“梁翁可是有话要说?”
梁翁犹豫了片刻才道,“其实老夫今日来,是有些话要同你说。子墨若在,反而不好开口。”
邀雨听着迷茫,却没插嘴,只等着梁翁往下说。
梁翁又措了措言辞道,“……你对大婚一事怎么看?”
邀雨刚端起茶盏的手一抖,缓了半天才反问,“大婚?什么大婚?”
梁翁是读圣贤书的,与女儿家谈论这个难免有些尴尬,但还是硬着头皮开口道,“老夫没记错的话,雨儿今年已经十三了。常人家的闺女,大多到了这个年纪也都嫁人了。你是个女儿身,即嫁从夫,从一而终。你如今是护国仙姬,你嫁的那个人,日后就是仇池的主公,此事绝对儿戏不得。老夫看你平日都与子墨走得极近,难不成是……?”
梁翁说着便去看邀雨的反应,却只见她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
邀雨心里虽然清楚,自己和梁翁之间是利益互换。只是她没想到梁翁竟打得是让她嫁人的主意。
梁翁应该很清楚,自己是打算称王的。如今他将大婚之事提出来,可是间接地表明了不同意邀雨称王的意思?
大婚吗?她自己从没想过。往日听人说,女儿家的婚事都是要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可自己呢,却连个替她做主的人都没有。邀雨忽然想起母亲来,她是怎么嫁给爹的?
邀雨就这么一声不响地坐着,梁翁觉得此事点到为止即可,便起身告了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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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翁自邀雨处离开后,又去查看了一下祭天仪式的准备,才坐着马车回到梁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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