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赵渊辞成婚后,她有三四次在宴会上见到韶音。从前不觉什么,但是近来,尤其是听到赵渊辞为她作的几首诗,她心中不由生出难以名状的酸意。
表哥待她可真好啊!
这些日子,李雁回已经同丈夫说开了。丈夫也不是不理解她,他们仔细解释清楚了,互相体谅,丈夫还为她买了一只翠绿的玉镯赔罪。
李雁回抚了抚挂在腕上的玉镯。她戴上之后,曾细细凝视了一会儿,翠绿配皓腕,当真是说不出的雍容华美。然而,想到表哥待表嫂的温柔体贴,为她作诗,那些包容与宠溺,她心里不禁感到酸涩。
她很羡慕,羡慕表嫂能嫁给表哥,两人过着简单幸福的生活。
但她羡慕归羡慕,却克制住了脸上的表情,没有让自己表现出来半分。
甚至在赏梅宴散时,大方得体地对她道:“我整日闷在家中,也怪闷的,表嫂有闲暇了可到肃阳侯府来,咱们姐妹说说话。”
韶音并不想找她说话。
她又不缺人说话。
于是,很是为难地说道:“我倒也不是不想。只是,你表哥实在缠人,我今日能出来,还多亏了他忽然有公事要忙。其他时候……”
她一脸为难的样子,让李雁回哽了哽,一瞬间面色微变。但随即,她面上恢复得体笑容:“表嫂与表哥的感情这样好,真是让人羡慕。既如此,我也不好强求。”
微微颔首,而后扶着丫鬟的手,上了马车。
“驾!”车夫挥动鞭子,很快马车轱辘辘驶远。
站在边上的小丫鬟眨巴着眼睛,一脸的好奇与不解:“夫人?”
“咱们也走吧。”韶音说道,转身上了马车。
小丫鬟仍然不解,为何夫人要同肃阳侯世子夫人那般说话,两家还是亲戚不是吗?
但主子一定有她的道理,于是乖觉的闭紧嘴巴,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
韶音到家时,正听到小厮慌张张迎上来道:“夫人,老爷病了!”
“什么?”韶音讶异道,“怎么回事?清晨还好好的,怎么忽然病了?”
“不知怎么,有些着凉了。”小厮说道。
韶音听到这样的消息,当然就没精力追究花圃被清空的事,视线只匆匆一扫,便快步迈进了屋里:“敬之,你怎么样了?”
赵渊辞是自己待在屋里,熄了炭盆,脱了衣裳,硬生生把自己冻病的。
他心里想着,当初那人弄坏了花,哭得停不下来,她费尽心思地哄那人。现在他病了,她会不会也温柔备至地哄他?
“不舒服。”他低哑地咳着,吃力地坐起来,脸上红红地望着韶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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