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渊辞抿着唇,走到桌边坐下,饮了盏茶,又用了两块点心。然后起身,进内室换上常服。
及至出来,正见她跟下人说着话,原是祝家那边送来了一篓子螃蟹,下人来问要不要蒸上?
她回了下人,才转身回来,看到他,又是一脸笑意:“敬之今日差事不顺心?怎么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
赵渊辞重新坐下来,手臂搁在桌面上,握了握,而后抬头问她:“我中午没回来,你怎不问我?”
韶音便笑道:“有什么好问的?你不是闲人,是官员,定是十分忙碌的。既然没回来,必定是事情绊住了,我责问你什么?”
说到这里,嗔了他一眼:“我又不是胡搅蛮缠的人。”
赵渊辞定定看了她两眼,忽的心下愧疚起来。他生她的气,可她原也没对不住他。是他比不过那人,怎能怪她不喜欢他?
“嗯。”他点点头,承认了这个说法,“以后中午莫要等我了,有时忙起来,着实是顾不上。”
“呸!”灰灰忍不住骂道,“撒谎!他撒谎!”
韶音倒是不在意,还笑着应道:“好。”
只见妻子没有起疑,也没有吵闹,并无疏离冷漠的模样,赵渊辞心里松了口气。一点心虚被他压下,此刻只觉得轻松,如释重负。
这样就好了,以后他想回来便回来,不想回来便不回来,很自在了。
“什么啊!”只有灰灰不满意,“他怎么能骗人?直接说不想回来,会怎么样啊?”
韶音便道:“他不说就不说,难不成他不说,我就不知道了?”
这太浅显了啊!他的日日殷勤,本来便不是出自本心,而是抱有目的,岂会长久?
他总要恢复到从前的样子,如今不过是找到一个台阶罢了。
“可是台阶是你送给他的!”灰灰不满道。
韶音便道:“你当我想看到他?”
他一回来,她便要陪他演,她不腻味的啊?
灰灰轻哼一声,不说话了。
赵渊辞如同得了圣旨,开始堂而皇之的中午不回家。一次,两次,三次……只偶尔回去一趟。同僚们稀奇,便问他道:“敬之近来很反常啊?”
赵渊辞便笑道:“她心疼我,不许我总是来回跑。”
众人便笑起来。
赵渊辞卸下重担,进入了一种很闲适的状态。不必总是刻意讨好妻子,会给自己一些悠闲空间。偶尔休沐,便对她说有事去办,带了小厮出门,或独自泛舟湖上,或去茶楼、棋社消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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