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音坐在马车里,偎着车厢壁,一手支着腮,随着马车的驶动而摇摇晃晃。
她亦是吃了几杯酒,眼神迷蒙,懒洋洋的,醉醺醺的,仿佛一只困倦的猫儿。
偶尔车帘卷动,有几缕光照进来,落在她脸上,只见两腮如涂了胭脂,红彤彤的,直是灿若朝霞,光彩照人。虽然不能说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却也是活色生香,令人意动。
“那人是谁?”赵渊辞凑过去,低声问道。
要说他有多好奇,倒也没有。不过,马车中寂静无聊,他寻人说说话,打发打发时间罢了。况且,她这会儿带着些酒意,说不定防备不紧,就被他问出来了呢?
赵渊辞打着这个主意,凑过来套话。然而韶音仿佛没听见,不仅没应声,甚至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你知道我的,我却不知道你的,这不公平。”赵渊辞便又道。
灰灰听到这里,不禁乐了:“哟!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升起好奇心的时候,他就危险了。”
好奇是一切关系的开始。
赵渊辞如此好奇她心里的那人,究竟是……
“你想多了。”韶音却不以为然地道,“他是正儿八经的男配,孤独终老的那种,心里只有女主一个,问我不过是好奇而已。”
“……”灰灰。
没劲。
它撇撇嘴,不说话了。
而赵渊辞问出话来,却见妻子一直不动,忍不住摇了摇她的手臂。
韶音掀起眼皮,朝他看过去:“做什么?”
“我问你话。”赵渊辞道。
要说她没听清,赵渊辞不信。她根本没睡着,眼睛是半睁着的,他看得清清楚楚。
“你问我,我就要说啊?”她道。
果然,她听见了。
赵渊辞登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禁道:“说一说又怎么了?”
“不说。”韶音却道,轻哼一声,再次闭目,“我凭本事打听来的,有本事你也打听去。”
赵渊辞顿时噎得不行,再问下去,却不肯了。
袖子一拂:“谁爱知道?”
往反方向坐了坐,再不跟她说话了。
然而心里究竟想不想知道,就只有他自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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