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锦夜抿紧了唇,半晌,怒道:“你够了!”
韶音撇撇嘴,不理他了。
她要搬出去,事先没有知会秦锦夜,当然是懒得知会他,不屑知会他,也没必要知会他。
至于秦锦夜不高兴,谁在乎啊?
不论是韶音,还是涵儿,发觉秦锦夜不高兴后,都没有哄他的意思。
给他脸了!
秦锦夜对妻子不理会自己,并没有多说什么。徐瑶月的事,是他对不起她。但是涵儿,他怎么敢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
“父亲有何吩咐?”被叫进书房,涵儿站在书桌前,不卑不亢地道:“还请父亲快些说,孩儿只跟太子殿下请了两日假,需得在两日之内安排母亲搬去别苑中。”
“混账!”秦锦夜一拍桌子喝道,“你就是这么跟我说话?!”
涵儿抬头看他。
小脸稚嫩,眼神清明,虽然仍是个孩子,但却有了几分摧不折、砍不断的锐气。
秦锦夜瞳仁一缩,有些不愿意承认,在他疏于教导的情况下,这个孩子居然出落得如此优秀。
“莫以为太子殿下看重,你就无法无天,不讲规矩!”他沉声喝道。
涵儿垂下眼睑。
唇角挑起一抹讥讽的笑。
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了,扭头就走,随口落下一句:“多谢父亲教诲。”
秦锦夜愕然,随即怒道:“站住!”
涵儿头也不回。
他在那一世没有爱护过他,在这一世亦是漠视多过爱护。
两世了,他们没有什么父子情分。
况且,他的人品又如此不堪。
涵儿不屑与他为伍,更不愿跟他上演父慈子孝,直是连面子情都懒得做。
秦锦夜拄着拐杖追出去,却见小孩的身影已经走远了,勃然大怒:“拦住他!”
下人便上前阻拦。
秦锦夜拄着拐杖,一步步走近,黑着一张脸,沉声道:“你现在知错,还能逃过家法!”
涵儿的身量刚刚及他的腰,高高仰起头,看着他的眼神充满讥嘲:“父亲想责罚我?以什么借口?父亲责罚我不要紧,你是我父,有资格责罚我。但我还是太子殿下的伴读,父亲能随意打骂太子殿下的伴读吗?”
“狂妄!”秦锦夜气笑了,指着他道:“你顶撞长辈,如此没有规矩,倘若皇上和皇后娘娘知道了,定不许你再留在太子殿下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