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长日久,他总会哄得她回心转意,跟他心贴着心,亲亲热热地过日子。到那时,她既不爱跟他吵闹,又体贴他、爱重他,简直是神仙一般的日子。
书生的眼里放着光,既有对未来的希冀之光,又有幸福的愉悦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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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对未来做了打算,顾亭远更加明白银钱的重要性,每天都会抄书、写诗、作画,然后拿出去卖。
一起等放榜的同乡邀他吃酒,他每每婉拒了,每天不是赚银子就是陪妻儿。偶尔被同乡撞见,便一脸怜悯地道:“你受苦了。”
顾亭远便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他脸上被抓挠的伤痕虽然愈合,却仍能看出几分痕迹。同乡瞄了几眼,觉得他嘴硬,也不再说了。只不过,“子非鱼,安知鱼之乐”在同乡之间流传起来了,有了新的释义。
“你同他们聚一聚也无妨的。”倒是韶音知道后,劝他说道:“这些人里面,总有些有出息的,日后多少是个帮衬。”
她说这话时,是在客栈的后院。顾亭远坐在井边,正在搓洗衣裳。
一家人来府城,各备了一套衣衫,前些时候顾亭远要读书,韶音便洗了。现在他考完了,便接过杂务。
闻言,他摇摇头:“不急于一时。”
很多人喜欢在对方有出息前结交,这样便是相识于微寒,情谊更加高尚、深厚些。
顾亭远却觉得,倘若对方是高义之辈,几时结交都不迟。而对方若是小肚鸡肠、功利之辈,几时结交都白搭。
这跟他的生活经历有关。他父母早亡,很小的时候就自己养活自己。曾经来往颇多、交往颇密的亲戚邻里等,许多都变了脸。而有些没怎么打过交道的,看到他困难,却会伸手帮一把。
“君子之交淡如水,不必刻意逢迎。”他道。
韶音没有再劝。
转眼间,放榜之日到了。
一家三口早早去放榜处守着,顾亭远担心稍后人多挤到妻儿,便叫他们去不远处的凉茶亭子里候着,他自己在前面等。
“好。”韶音点点头,抱起儿子就走了。
终于,喧闹声陡然高亢,原来是榜单张贴出来了。韶音心下有些把握,但此时仍旧有些紧张起来,翘首朝张榜处望去。
不多时,一脸掩不住喜色的顾亭远匆匆走来:“我考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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