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爹有话和娘说,安儿先去玩吧。”
安儿本来想拿进去给母亲吃,闻言便顿住脚步:“好。”
抱着包子,溜溜达达地出了院子,在小路上徘徊着,听着村里的狗叫,还有大人说话、小孩哭闹的声音。循着香气,低下头,一口咬住包子。
顾亭远看了看儿子的背影,知道他走不远,便折身往灶房去。脚步刚刚一动,灶房门口就现出一个身影。
妻子出来了。
“你……”他刚开口,就被打断了。
“我没下毒。”韶音直接道。
家里就这么大点地方,他在院子里问儿子“吃了什么”“有没有不舒服”,还是以惊恐的语气,韶音脑筋一转就明白他担心什么。
顾亭远还是很了解妻子的。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最后又没留下来哄她,她一定不会就这么算了。
在剧本中,这会儿他看到的就是妻儿淹死的尸体。
那么他疑心她会下毒,毒死全家,不是没道理。
“音音,你……”顾亭远想说,我没这个意思,不是怀疑你。但是她已经说破了,他想了想,没有再圆面子。垂眼思索片刻,他缓缓迈步,走到她跟前,做了一番心理建设,才抬起眼睛看她道:“我没有跟别人说话。”
白天送她回来,他想解释,但她捂着耳朵大叫不听,他试了几回,都没能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才气得走了。
这会儿见她情绪还算稳定,不管她心里是不是憋着劲儿,至少她这会儿愿意听他说话,于是解释起来:“她问我,她兄长最近不回家,是有什么事。我摇摇头,就准备走了。我一个字都没跟她说。”
韶音都惊呆了!
“这女人很会调教男人啊!”灰灰也惊呆了。
放在古代这种守礼的地方,别人跟你说话,哪怕是陌生人,假如不回应,也很不礼貌,有损君子风度。何况,那是同窗的妹妹?
他又不是个哑巴,居然只摇摇头,而不跟人说话,真是老实到家了!
“我没有骗你。答应你的事,我都做到了。”顾亭远攥了攥手掌,其中一只手里提着纸袋,发生折皱的声响。他似乎被提醒到,将纸袋递给她,“我买了两个包子,一个给安儿,一个给你。”
往常也是这样,她每次生气,他就从县里捎点好吃的回来。一份给她,一份给儿子。至于他自己?那是没有的。
“你想吃什么?我去做。”待她接过去,他便挽起袖子,准备去做饭。
韶音将纸袋托在手心里,感受着包子传来的温度,看着他的背影道:“我炖了冬瓜。”顿了顿,“没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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